归几乎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此话当真?”
岑暮晓笑着点点头“当真。”
她又朝着易寒和聂春滢行礼,十分诚恳地说“先前是我一时没分清梦境和现实,让爹娘担心了,以后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易寒很高兴她能想通,连连道着好。
聂春滢满脸狐疑,不是很相信她突然间转性了,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多一个人叫她“娘”,让她有些不习惯又心里欢喜。易殊归能娶到岑暮晓是他毕生所愿,她这个做娘的再清楚不过。
如果岑暮晓安安分分用心待易殊归,她就没什么可挑刺的。
儿子就是她的天,岑暮晓了解她,更清楚如何平息她的怒火,于是又道“娘,夜深了,就不打扰你和爹休息了,我和殊归明日一早来给你们敬茶。”
此言一出,聂春滢果然展颜,但又好面子,便将笑容舒下去,面色依旧如常。
毕竟岑暮晓方才还在逃避婚姻,伤了她儿子的心。
“岑暮晓,你醒醒!”
她不愿醒过来,醒过来就要面对在乎的人一个一个死去,太过痛苦,她不想再面临第二次锥心之痛。
她冲着易殊归微微一笑“我们回房吧。”
“岑暮晓,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血洗华山!”
她猛地一震,忽觉浑身发凉,那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似要将她生吞活剐。
“他们的命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么?让你宁愿陷在虚象里也不愿醒过来面对现实?!”
不,不是,这里怎么会是梦?
师父师娘和殊归都是活生生的、有温度的人啊!
“你在乎的人始终不是我,又为何要将我的意识拉进你的回溯法?”
“这样很好玩是吗?!!许我一场空欢喜很好玩是吗!!!”
那声音继续唤着她,每说一句,近乎咬牙切齿,语气中愤怒、不甘、转而又变为低落忧伤,每一个字都是哽咽破碎的。
易殊归回头见她眉头蹙起,关切地问“怎么了?”
岑暮晓神色迷茫“我听见有人在叫我,让我快点醒过来,可是,我没睡着啊。”
“傻子,别听他的。”易殊归拿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她果然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看见易殊归的口型是在说“我们才是你最亲的人,你还要去哪呢?”
岑暮晓仿佛被魇住了一般,目光空洞游离,愣愣地说“对啊,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再也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