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柱香,叩拜道:“父亲母亲,眉儿要去做件大事了,请父亲母亲保佑眉儿所谋之事得成。”
起身后,云姝脚步不停的转回书房。
严世真正歪在榻上,研究云姝前几日拿给他的医书。听见云姝进来,对她一笑,“眉儿今日会客,可是有什么好事?”
“义父怎么知道?”
“你这满脸欢喜之色都不加掩饰的,义父怎能看不出来?”严世真给她倒了杯茶。“要跟义父说说不?”
“自然要跟义父说。”云姝看着严世真,转了转眼睛道,“若要这件事能成,还需义父帮忙呢。”
严世真笑看云姝打着小算盘。
“在说事情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义父。”
“嗯?说吧。”
“我第一次去天桥下见义父,义父并不高兴见到我,我想知道为什么?”
严世真望着云姝,笑道:“眉儿还记仇呢?”
“没有,眉儿怎么会记义父的仇呢?只是与义父相处这些日子,一直觉得义父是个最和气不过的人,偶然想起那天的事情,有些不太明白。”
严世真听着云姝小女儿撒娇的声音,浅笑,放下手中的书。“好奇吗?”
“嗯嗯。”云姝忙不迭的点头。
小脑袋点来点去,可爱极了,严世真面上的笑容愈暖。
严世真想了想,逐渐收了脸上的笑意。“义父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喜成教的人,我与你父亲同窗那么多年,一直都没能中个进士,我实在不愿意迎合考官的心思,写出他们喜欢的文章。离开学院后,我游历多年。我看过的天下,永远不缺少锦衣华袍者,然而更不缺的是穷苦百姓。他们每日辛苦劳作,奉养那些富贵者,自己却衣不蔽体,病无可医,鬻儿卖女,潦倒致死。”
严世真的话让云姝的心也跟着黯淡下去。严世真抚抚她的脑袋。“人人都向往富贵,这本没有什么错,可是,当我看到那些贫苦之人甚至死无葬身之地,被野狗分食时,我便不能再以从前的态度来看那些富贵者了。”说到这里,严世真惨笑。
云姝从榻上下来,来到严世真身边,依偎进严世真怀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说的便是义父这样的人。”
严世真抱着怀中的小人儿,觉得心中某处被暖化开。“义父以前读白石道人的词,只觉得超凡脱俗、飘然不群,犹如闲云野鹤。记得初读他那句‘白头居士无呵殿,只有乘肩小女随’时,我竟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感动。眉儿,你今天让义父真正领悟了这首词义。”
“义父。”
严世真低头,见云姝的眼中,竟然填满了她小小年纪的理解,只觉得这些年空落的心,像是被这个小丫头的贴心给填满了,揉揉她的小脸,对她暖暖一笑。“说吧,想要义父怎么帮你?”
云姝的心也在那一刻暖的一塌糊涂,红了眼眶,答非所问。“义父是个大人,也是个需要被懂得的人,父亲虽然不在了,所幸眉儿能够理解义父一二。义父尽心照顾眉儿,眉儿都知道,以后眉儿会好好做义父的小棉袄。”
“眉儿可真是个小宝贝!”严世真抱着怀中的云姝轻轻摇起来。
两人都不再说话,感受这难得的父女深情时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云姝闭着眼睛忽然轻轻笑起来。
“眉儿笑什么呢?”严世真从未有过的轻柔声音,带着些许嘶哑。
“眉儿感觉好像回到了摇篮中,好想睡过去啊!”
“那就睡一会儿吧,义父抱着你。”
“嗯,好。”
“眉儿?”
“嗯?”
怀中小人儿,即使闭着眼睛,依然娇俏可人,一双青眉不修而序,在额角微折入鬓,气质斐然。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