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杰目光深深,“天启军中,留不得奸细。”
“这是……有误会的吧。”周瑾琛没有了什么其他的话可以说。
他回忆着赵漪瑶的种种所作所为,又实在和匈奴奸细挂不上边。
在他心中,赵漪瑶天真烂漫,不爱在军营里瞎逛,也从不关心行军打仗之事,她只喜欢去镇甸看各种各样的小玩意,不管什么都能让她觉得新奇不已。
这一点周瑾琛没有想错,赵漪瑶的确不是匈奴奸细,但林暮就要这样陷害她。
只是,她本来想借这件事情强行分开周瑾琛和赵漪瑶,用所谓家国大义留住失忆的周瑾琛。
但是,看到周瑾琛的模样,想到刚刚周瑾琛的行为,林暮突然觉得自己和赵漪瑶都是一样的人,精于算计的小人。
周瑾琛是多么坦荡赤忱啊,现在他失忆了遭受了人生最重大的打击,而她们呢,躲在阴暗的角落算计着周瑾琛。
她从前还在不堪赵漪瑶爱一个人的手段和方法,可是她现在,和赵漪瑶有什么区别?
林暮不想再逼周瑾琛,她不再说话。
柳义杰洞察了一切,他也不忍伤害周瑾琛“大概是误会吧,别为这事伤了和气,漠星。”
这件事情就被如此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夜里,林暮心里堵得慌,她拿着一坛姜离最爱的凉州皇台酒,跑到大漠里看星星。
过了一会,周瑾琛也来了。
林暮没有理他,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瑾琛。
周瑾琛席地而坐,坐在林暮身畔,“菀青,我和你……之前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林暮低头喝了一口酒,隐藏了眼底的情绪,把问题反抛回周瑾琛那里。
“我觉得,我们之间,关系匪浅。”周瑾琛今日发现自己身体保护姜离的本能。
“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林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周瑾琛和姜离,男女朋友也算是朋友吧。
“你认识这个东西吗?”周瑾琛从怀里掏出一条刀袍,很新,华丽但不实用。
林暮定睛一看,这不是姜离曾经送给周瑾琛的那条刀袍吗,她问周瑾琛“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的枕席之下。”周瑾琛现在住的就是他从前的屋子,陈设都没有改变,当初众人都说他死在了大漠,但是柳义杰和姜离一直留着他的房间,不许旁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