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洗漱后,林清准备睡下时,孟瑶忽然闯了进来。
素知孟瑶稳重,若不是有大事她不会在此时进来,林清忙披衣起身。
一见孟瑶就发觉她神色凝重,甚至有些慌乱,与平日形容大不一样。
林清忙问“可是五哥那边有事?”
孟瑶点点头,推开夏蝉递过来的茶,忙将事情大致说了出来。
原来林清近日寻一味药材,东京城的药铺翻遍了都没找到。孟瑶知道后,便去找丁西帮忙。丁西仍在军中挂职,且常随顾秀进宫办事,人脉消息更广泛,或可帮林清找到那味药材。
丁西这日傍晚恰随顾秀从外面回来,一回来脸色就不大好。孟瑶私下问他,才知道顾秀今日进宫,又毒发吐血了,整个皇宫大内的御医为其会诊,从前只说无论如何也熬不过这个冬天,可这次却说,万分凶险随时有性命之忧。
林清凝眸想了一会,面色沉静,问孟瑶“你可知五哥今日进宫,见了何人?有何异常?”
孟瑶摇了摇头,她听了丁西的话,一时着急忙赶回来告诉大娘子,其余的事一概没问。
“家里的事,我自有分寸。可宫里头我不曾有眼睛在那里,往后五哥进宫,若有任何异常,都记得打听清楚,细细来回我。”
林清郑重吩咐了一声,便立刻准备穿衣梳头。
夏蝉惊问“姑娘,你这是要去看五爷?”
林清点了点头,自顾去妆扮。
孟瑶也如夏蝉一般好奇,五爷毒发,大娘子担心要去看五爷,不当是即刻就去吗?为何要如此慎重打扮起来?
这时林清颇嫌弃地将平素穿的极素淡的一套衣裙扔在一旁,又让夏蝉去找另一套颜色艳丽的出来。再细细绘好妆容,镜前端详了一番,这才捧着一罐药酒施施然出门了。
夜间风凉,她这套绯色衣裙显得有些薄了。
走到顾秀书房外面时,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守门的丁东丁西,收下夏蝉塞过来的两颗宝珠,便佯装有事走开了。
夏蝉守在房门口,孟瑶纵身飞跃跳上了房顶,二人警惕地扫视周围,绝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书房里间的床上,躺着面如白纸的顾秀。
他双眼轻闭,眉尖紧蹙,似是睡梦里仍在极尽忍耐着痛楚。
林清轻轻走了过去,坐于床前。
探手听了片刻脉息,又卷起裤腿察看,那双腿淤青色更深了,连着脚趾头都肿的粗大。
宫里的御医已经为他施过针了,否则不会活到回来。
她略思索了一会,便打开酒罐,倒出一小碗来。
摇了一勺,喂到顾秀嘴边,却是喂不进去,汤药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前番看过顾秀腿上的伤和毒之后,林清回去遍翻古籍,配了方子,亲自煎药,再装进酒罐里带过来,令人不能察觉。
喂不进去药怎么办?
林清看着他苍白的薄唇,叹了口气。
她只得转身含了一大口汤药在嘴里,亲自渡与他。
唇齿相依间,一丝冰凉沁入,让人有一瞬失神。
林清没有多想,继续喂药。
一碗药汤即将喂完时,忽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似有争执,她没有回头。
就在渡喂最后一口汤药的瞬间,门口走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孟瑶,一个是房才。
房才急出一头汗,正和孟瑶一道止步于槛内。
大娘子这是做什么呢!
恋慕五爷,也不至于这样吧,五爷还在病中昏迷不醒呢!
这……这、这也忒没眼看了!
房才急得跺脚,冲孟瑶嚷道“这回要是让五爷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你若以后再利用丁氏兄弟的交情,带大娘子偷溜进来,我……我必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