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叔他,该有的惩罚,都会有的。”
夜鸣渊垂下眼帘,微微地叹口气。
“爷爷……”
夜子擎不放心地再次唤道。
夜鸣渊看都不看他,朝他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夜子擎无奈地起身,走三步,便转头回看一次。
在他打开门,就要离开时,背后传来一道略有沧桑的声音。
“下次,记得把那姑娘带回来。”
一想起笙儿,夜子擎就不由自主嘴角微勾浅笑,语气柔和道“好。”
他侧过身,眼睛望向夜鸣渊,心底里期待着他再交代点什么。
爷孙俩的视线交织仅仅一瞬间,夜鸣渊便顺势低下头去,似乎此时不想见到他。
夜子擎的眼神暗淡了几分,他缓缓地转回身去,手中握紧门把手,扭头,再瞧一眼夜鸣渊,只见其态度依旧。
他,是不是做错了?
这次,夜子擎扭回头后,就转动了门把手,落寞离去。
夜鸣渊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追随着夜子擎那道越来越走远的身影。
就这样,夜子擎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他连夜赶回洛都,正好与肖喻申所坐的那列火车交错而过。
至于肖喻申为什么会在火车上,并且这么巧合地与夜子擎的火车开往相反的方向呢?
说来话长,自从肖喻申带着管家杜德,连同几个负责打下手,拿行李的人一路冲到洛都后,就直接马不停蹄地奔向了夜子擎所在的军区大院。
他们刚要跨进大门时,在旁站岗的警卫员便伸手拦下了。
他眼神坚毅,无声地用手指了指一旁的警告牌,后又笔直地站回原岗,一动不动。
警告牌上有几个鲜红显眼的大字军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有事情找你们的统帅,劳烦通传一下。”
看见警告牌上的标语,肖喻申带着人向后退了退,沉住气,表明来意,镇定地说道。
“抱歉,这位老伯,现在夜统帅不在军区大院内,他正在前线作战。”
一位前来换岗的警卫员解释道。
他同那位还在岗上的同志互相敬礼后,便将人替换下来,站着标准军姿,目视前方。
“你可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肖喻申面色严肃地问道。
“这个,我们不知,平常夜统帅在外作战,归来的时间不一定。”
回答肖喻申的是那位刚刚值完班的警卫员。
他还商量式地建议道“老伯,外头日晒,不如,您先带人回去,改日再来?”
肖喻申皱皱眉头,瞧着这位警卫员的两侧脸庞被烈阳晒得通红,浑身被汗水打湿,腿脚也因站立时间太长而微微颤抖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为难人家。
于是,在这位警卫员的注视下,肖喻申点头,道“打扰了。”
“老伯,没关系的。”
警卫员素质有佳,浅浅笑道。
“嗯,”肖喻申回应着,然后看向身侧的管家杜德,吩咐道“我们走!”
话落,他就一个转身,四处张望,总算在角落里看到了拉客的人力车,径直而去。
“快,跟上!”
杜德朝着他们带来的人招手,连忙追上肖喻申的步伐。
那两位警卫员就这样直直地目送他们离开,确保安全后,其中一位才向军区大院内部缓慢走去。
直到坐在了略有轻微摇晃的人力车上,杜德这才问道“家主,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夜鸣渊抬眸,淡淡地说了句“不知,往前走便是。”
杜德扶额,得嘞,家主这任性而为的老毛病又犯了。
最近几年,他们明显能感觉到,家主的记忆力大不如前,性格方面也发生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