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伊说完话,转身就走。外祖母的病情经不起拖,越快将李大夫请来越好。
韩义鹏心里一紧,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真的在韩府大开杀戒。他想要叫住白依伊,可对方明明听到了,却假装没听到,径直往二门的方向去了。
杨氏磨磨蹭蹭出来的时候,白依伊已经带着人走了。她只看到一长串明亮的火把消失在黑夜里,便指着那些火把问站在院子门口脸色不善的丈夫,“这……怎么又走了?”
韩义鹏正有气没处发,转头看见妻子那愚蠢的样子,觉得简直无法与其沟通,干脆一甩袖子,走了。空气中传来一声带着怒意的嘟囔“蠢货!”不用问,自然是骂杨氏的。
杨氏气得跺脚,指着韩义鹏的背影骂了几声,干脆命婆子重新关上院门,回屋子去了。
这边白白依伊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快步去了二门,越过这道门就是前院了,李大夫就住在前院。
一个守门的婆子原本在门房里睡觉,晴风踹门,婆子大惊,忙衣衫不整地出来。看到白依伊气势汹汹的样子和几十个火把,不由得愣住了。白家这位表小姐是要干嘛?
白依伊不等婆子问话,就从丁二娘手里抢过一个火把直愣愣对准那婆子,恶狠狠道“今日要么你将门打开,要么我就让你去给外祖父陪葬!”她将火把往前一送,吓得那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婆子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阵势?忙跌跌撞撞地拿着钥匙去开门。
只是,这门是两道锁,一道在里面,一道在外面。里面的锁子开了,可外面的还锁着。外面守门的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不论这边怎么敲门,那边就是不应声。
白依伊心里焦急,干脆让蔡嫂子爬墙过去,抓着那边的婆子,好将大门打开。
外面的婆子一直就蹲在大门旁边听动静,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后脖子,吓得她大叫一声。
蔡嫂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那婆子身上搜索一番,很快找到了钥匙,快速把门打开。
大门一开,白依伊便一条腿在里,一条腿在外地跨站在门口,之后让晴风速速去找李大夫,自己守着门,防止这些人又关上大门。
两边的婆子一直以为白家小姐是个懦弱的,可今日看来,从前实在是孤陋寡闻了。
这边东院里,杨氏坐在桌边气呼呼喝茶,时不时咒骂两句韩义鹏。
赵嬷嬷劝道“夫人,你还是跟着去看看吧,可别再出事了。”
杨氏冷笑一声,道“杰哥和阳哥儿都败下阵来了,那计划,我看八成是成不了,也就老爷还一门心思算计琢磨呢。他还敢骂我蠢货?哼!若是没有我这个‘蠢货’从娘家带来的嫁妆,看他韩义鹏的官位能保住多久!”
赵嬷嬷十分不赞成杨氏总是将杨家对韩义鹏的恩情挂在嘴边。不论是什么恩情,受恩的人不说,施恩的人总说,这味道就变了。
杨氏继续道“还怕什么老太太将这计划告诉白家丫头?哼!我看告诉了更好,大家一拍两散!反正娶白家丫头的也不是我们家杰哥儿。若是阳哥儿真娶了白家丫头,那百合院岂不是真的将我们压制得死死的?我们不但得不着好处,还尽吃亏了!白丫头知道了这个计划最好,等明日她搬出去了,我看老爷还能有什么法子!”
赵嬷嬷唉声叹息地听着杨氏没头没脑地抱怨,待杨氏过瘾够了,才提醒道“老爷现在应该是去老太太那里了,若是老太太有什么临终的财产托付……”
杨氏喝茶的动作一顿,瞪大眼睛看着赵嬷嬷,回过神之后,“忽”地站起身来,懊恼地直拍脑门,道“哎呀呀,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老太太虽然不富裕,可这么些年来,最好也该攒了两三万两银子吧?再加上老太太的嫁妆和首饰珠宝,也该值个五六万两银子!
赵嬷嬷忙拿了披风来给杨氏披上。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