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了祠堂,凝望着紧闭的沉重棺椁。
棺村的棺椁里睡的是有自我意识的周永笙,那这个棺椁里……
虞幸一步一步走过去,回想着棺村中他对棺椁的态度,沉思了一下,伸出手指。
“咚咚咚。”
他曲起手指在棺椁上狠狠敲了三下,然后大声道“睡什么,还没到休息的时候,你鸟掉了!”
棺椁里的东西???
这话恐怕是个男性都得揭棺而起,虞幸皮了一下,在听到棺椁里的响动后立刻躲在了祠堂的一张方桌后,他身边就是一架架大型烛台,上面的蜡烛落满灰尘,不知道多少年没点燃过了。
棺椁里的东西好像很激动,打开棺盖的动作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就像是非常急切想抓住那个在棺材外面说“他”鸟掉了的家伙。
虞幸我没搞颜色,我是说认真的。
他怀疑,这个棺椁就是那位佝偻人的“家”。
所以,鸟尸可不就是佝偻人的么?鸟尸掉下来了,这么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躲藏好,伸出半个脑袋窥探棺椁的情况。
只见,棺盖被一股力量从里头打开,一颤一颤的,当棺盖往下退了一大半,一个肩胛骨及其突出的畸形身影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这个人一出来,就顶着那颗如同镶嵌在肩膀上的头颅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次距离很近,又没有树木遮挡,虞幸借助祠堂外月光的光线看清了佝偻人侧脸的剪影。
那是一张扁平的脸,鼻梁处微微凸起一块,下巴圆润,下颚骨那里就像一个囊一般,兜着什么似的。
佝偻人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暴突着,像极了被掐死的人的死相。
可他还没有死。
虞幸把头缩回来,想道“也许他就是被掐死的,但是和周永笙一样,因为黑棺的存在,保留了一部分生的特征。而这座祠堂距离墓宫这么近,可能效力也更高,才能让佝偻人在畸形的同时,可以在林子里自由活动。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活了多少年了……”
“是……谁?”
冷不丁的,一道嘶哑的声音在虞幸头顶响起。
虞幸一僵,然后把自己往方桌里面缩了缩,他知道,佝偻人现在就站在他桌子后面,由于身高优势和前倾的头颅,才会显得像是在头顶说话。
但他意外的不是佝偻人的脚步声没有林中那么明显,而是意外——这家伙居然会说话?
独自在山中这么多年了吧,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语言功能竟然还没退化么?
难不成天天去前面一座山上和藤团里的大白花聊天?
“是……谁?”
头顶的声音移动了,好像是走到祠堂门口,对着外面说了一句。
虞幸转头,能从方桌的桌角看到佝偻人细长的双腿。
他这桌子没有桌布,刚才也不过是仗着祠堂里因为没有月光而比外面更黑,才勉强躲起来的。
佝偻人视力很好,虞幸就是想试探一下这家伙是拥有夜视,还是仅仅是眼力强于活人。
事实证明,在黑暗中,该瞎还得瞎。
佝偻人找了半天没见到人,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跺脚,他手里的细绳被他暴躁地扔出老远,就在虞幸看热闹的时候,他又巴巴地跑出去将细绳捡了回来,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或许看佝偻人的行为,甚至能从中品出一股孩子气,但如果孩子气是一个两米四的恐怖瘦长人影做出来的,那恐怕只剩可怕了。
虞幸悠哉游哉地想,佝偻人怎么不去林子里找呢?他就不怀疑我跑进了林子么?在祠堂附近无能狂怒算什么样子?
回答他疑问的是佝偻人一声沙哑的哈欠。
佝偻人打哈欠的动静如同平地响雷,沉闷的声音能传很远,虞幸感同身受地感受到了他的困倦。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