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认识啊?
那骗她做什么。
李明韫心头一酸,放下车帘坐回到原位。
她捂着脸手肘靠在窗边不再说话。
果真是不能想太多。
原本已经确定自己被骗,但由于一路的胡思乱想,假的事情也被她放在了心上不断地怀疑着。
那个姚浦说的话怎么可以当真呢?
他可是差点把她杀了的坏人。
他定是骗她的。
可为什么他知道薛衍的师傅薛一鉴,还说要杀他。
薛衍还想骗她说不认识姚浦。
对了,她差点忘记了薛衍的事。
薛衍的到来是父亲授意的,他跟欧阳大夫在书房里谈话提起过,薛衍来光州是因为鉴大人说益州不安了。
鉴大人……是薛一鉴吗?
父亲认识鉴大人,而姚浦说父亲有薛一鉴帮忙。
那样似乎说的通了。
她一直知道父亲有秘密,这个秘密母亲知道,薛衍知道,欧阳大夫也知道,但他们都瞒着她。
可那个秘密是姚浦说的那件事吗?
不可能。
那是假的。
她不知道什么成王,侧妃,她只知道她的父亲和母亲。
她可以回府问他们吗?
然后被他们训斥一顿,说自己听风就是雨,他们可能还会为此生气,认为自己在胡思乱想。
这样的情况是最好不过的了。
毕竟她还没有被父亲母亲训斥过。
李明韫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一句又一句的话在她心中走来走去,像是一些亲近的和不亲近的客人来府上的次数一样。
亲近的就多来几次,不亲近的就很少过来。
但他们来的时间不同,顺序也不一样。
这些话打乱在她的脑海里,一句一句地走过,重现……
最后停留的却是姚浦对她说的话。
你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
她真的是在自欺欺人吗?就因为一个陌生人的一番奇奇怪怪的话。
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里流下来,滴到她已经温热的手心里,滴到暖和的车厢地面。
她脸捂得更紧了,因为不想被人发现她在哭。
早知道,刚才就和春雨秋晴一起哭了,也用不着现在哭得那么突兀,还得躲着人,若是被她们发现还得找个虚假的借口,告诉她们她只是后知后觉,如今想起来才害怕地想哭。
她哭得很隐秘,没有声音,也没人发现,春雨她们都以为她累了想休息一下。
突然,一个小瓦砾打在了她的手肘上,随即一道近似调侃的声音从窗户旁响起传到她耳朵里。
“小姑娘,你怎么这么倒霉啊?”
李明韫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见那个姚浦为骗她出府而用了他名头的周公子对自己挑眉一笑。
是啊,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随后周云贞便遇上了这辈子最憋屈的事情。
他眼睁睁看着一个眼睛通红默默留着泪水的小姑娘忽的放声大哭,哭声震惊了车内的两个丫鬟以及前方的诸多个护卫。
然后一群人对他兵戈相向,连方才与他并肩作战的冷脸护卫也皱着眉头像在指责他。
“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
“她原来就哭了,我只不过刚好碰上了……”
“我就友好地、轻轻地拿瓦砾碰了她一下……”
“就一个小小的,打起来又不痛……”
“我没说什么啊……”
“什么?倒霉?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我来做什么?我救了你家小姐,当然是……”
“真不是我欺负她……”
“莫要仗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