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说那话,也像我说我强调的“知道”一般,虽然我态度上流露出了幼稚情绪,但就算他说得再沉稳,想着一来便以为我找他讨教怎么跳舞——显然他并没把他口里所说的“得知道对方需要从你身上获取什么”——这心术玩得很溜。我也隐约听得出,他内心里也再喊口号——这社会已经现实到没多少年轻人再崇拜当兵的了,他说这话便流露着对当下社会的无奈。说白了,现在是金钱社会,而他那年代没那么多他口里的交往得靠一“利”字!便走到如今,便也四十好几,反而对周围的现象适应不起来了。在他谈这问题时,眼神竟不似之前开朗而低沉便可察觉一二了。
对于这一点,我可不一点不无奈,社会在飞速进步,也日新月异地变化着,因而没一点时间给自己留半点惋惜、叹息、甚至哭泣的时间。再说,有些事物在没当过兵的人是永远无法身临其境地去体会的,就说当兵人的眼神与他们不同,他们也永远察觉不到。
想到这里,我便自信地把话题聊开、聊大了。
“那你结婚了吗?”
我问的这问题得多傻。
“孩子都多大了!”
他粗声地说,他肯定是有些生气,可我这么问有目的,也就看起来荒诞、唐突地问了出来,我接着语气稳稳地问:
“那你老婆不管你跳舞,一天这么多女士和你接触。”
“我老婆支持我跳舞呢!”
他便笑了起来,甚至开心的样子,接着又说:“她知道我喜欢跳舞,并且她放心。”
他平静地微笑着。
“她是何方神圣呀,是外地人或者就一神奇的重庆女人。”
“重庆女的。”他又开始“生气”地说,这让我觉得当兵的人都太直,但我刚那句话说得也直,就容易得罪人。所以,那一刹那,我和他都直来直去,竟然让我找回了当兵时的感觉——和部队战友一样比高下、比谁快,比谁更好地完成上级任务——就会让输的一方不开心起来,因而想着下次得超过他。
“这可得多温柔、善解人意、贤惠……”我差点没把评价古代女子的所有优秀品质给一口气说出来。
他便打断了我的话说:“就一对外人厉害了些,对我就挺好的!”
一怔!似乎让我想起什么。
之后,我们很快结束了谈话,因为他要回去跳舞了。
临别之前,我向他咨询这舞厅的价格为什么如此便宜。他说如同舞蹈是多种多样而存在的,那也该容得下不同人需求与喜好。所以,那便宜的、贵的舞厅都该存在,也就能满足不同人的需求。
后来回家时,走到车站,那回家的车也早收班了,便也只好打车回家。想着兜里揣的就几十元,还是一早我妈说刚做慢慢来而给我的,可也就给了这么一点。
和那男聊了之后,我便心生一计划,想着怎么过那没事做的下班以后的时光,也想像他一般地舞姿绅士着,因为这费用不高就一车费钱的数额。而没坐上公交,并早早收班,就让我这刚冒出的计划就被紧巴巴的口袋给装了回去。
打的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广场,中国大妈正跳着广场舞——这凡是中国人都极其熟悉的场景。只有有广场,或者一块空地。她们就能见缝插针地组织起参与者不花钱的广场舞。虽然这被统称为广场舞,但舞种形式也多种多样,虽也不像交谊舞这般私密着,而更广泛的在全国各地大地上“遍地开花”着。
我想着那里是不会再去,那男人也是算着再也见不到了,不过,心里并不惋惜。
因为我不像他还活在自己的“黄金岁月”,而早就过上了全新的生活,而经营至今的茶馆生活便是新而又新的生活了——那是一点名叫创业的生活。
第二天,我又一次跳跃在茶馆的那坡绿黄交织的步道入口处的长梯上,等我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