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安排得这么近?
是故意为之,借机盯梢,探听虚实?
还是无意通融,或是女子狱间比较短缺,是个抢手货?
呵,想套她的话,那就找错人了,本来就通身清白,光明磊落,她压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歇了歇脚,诏狱的环境竟比她想象的干净整洁,兴许只是表面上罢了,只要不给她上刑,她就谢天谢地了。
想起那一晚的吐血,那几日心里太难过了,眼泪止不住地流,足足躺了许久才把那魔怔的心神按捺恢复。她同情她的遭遇,佩服她的果敢睿智。
然而她一个姑娘,深入简出,不是皇亲国戚,自身都难保,无能为力为她翻案。
人总是要朝前走的,她只恨世道艰险,人心不古,奸邪隐匿,却无力回天。
她闭了眼。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力不从心。
第一次发觉原来力不从心,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心如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她想起她的父亲来。
爹他知道她下狱了吗?
他会不会又是彻夜难眠?
十年光景打磨,皱纹早已几不可察地缀上了他的眼角,早已失了当年的风神。
回想起今日种种。
她不该跟爹吵架的,不该跟爹闹着玩的。
侧躺在硬硬的床板上,宋知熹把外袍笼上脖子,埋头,湿了眼眶。
泪珠啪嗒一声滴在黑缎锦袍上,霎时晕染开。
……
宋府,宋老爷这边……却是不一样的风格。
觉得自家闺女在外面欢脱惯了,形形色色的朋友一大堆,赶明儿把人找回来哄回家,还得费一番脑筋才行。
宋老爹半夜鼻痒,打了个喷嚏。
“哪个浑人半夜了还在背后念叨我,还让不让人睡了。”
再合了眼就迷迷糊糊说道,“赶明儿一本奏折,参他。”
——
宋老爷瞅瞅瞅瞅,把那浑小子的袍子丢了,用老爹的!
喏,还是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