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以乱犯上。
长此以往,兖州可能陷入纷乱。鉴于兹事体大,有朝官提议,需有皇室宗亲前去稳定军心,亦作边关表率,以招安之策使潜藏的党羽归附,余孽尽数剿灭。
以正视听。
衡川郡王于大殿上躬亲出列,自请接替卫家英烈“卫迎铮”之职。经西京布政使等人举荐、明堂上朝臣决议、君王定夺,最终敕令衡川郡王贺衔领“归德中郎将”之职,衔籍从西京清河府调往西境安护府,另授予称号“云麾将军”,位居正三品,于三日后前往兖州要地。
“在这腹背受敌的多事之秋……”杨居山如是说。
宋知熹攥住手心贴在胸前。
“巧得很。”周绪呈突然喃喃出声。
熟悉的语调仿佛滑过耳际却又掷地有声,宋知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抬眼望向马鞍上的男人,见人掠眼看向前方,并没有注意到她,便缓缓松了一口气。
偏不巧,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岑兆听闻这边的动静赶来,“是这差役眼拙。此人刚调补上来的,世子勿怪。”
最近皇城戒严紧张,明堂上颁布了一些暂行的新规,其中一条便是关于京街纵马。
戒严时期增派人手,自然就避免不了调补差役,虽说这么一听好像很符合时情,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京中不缺署衙巡卫,莫说那些连底数都是秘密的金翊卫和京畿的京兆尹,光是五城兵马司署下的巡吏就人浮于事。又何来调补一说?
后面跟哨的巡卫面面相觑,他们当然听得出这只是场面话,打着官腔遮掩误会罢了,没人蠢到出言纠正。
兵马司的指挥使径直走过来,路过那个为首的巡卫,看了几眼,反手拍了拍他的胸膛,“瞎了你这身衣裳。”
怪不得那几个巡卫。周世子官服一卸,兜帽一拉,再加上那副散漫的神情,纨绔骄矜的气息挡都挡不住。谁会联想到一个官大人?
宋知熹如是想到,怎奈想着想着,她脑子里就立马浮现马上与马下、小眼瞪大眼、孙儿路见不识太爷爷的民间故事,像是被点了笑穴一般她极力抑制笑得几乎要发颤的肩膀。
这一笑却把宋渊吓了一跳。
只见帏帽之下她掩着嘴发颤,宋渊揶揄道,“没想到飒国公之子还有这等能耐,把向来胆大跳脱的人都吓得抖了……没准夜半还能止小儿啼哭。”
宋知熹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