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二窍。
翻涌的血气吓傻了周大德,就连青年觉得难以捉摸。
庄俞失了心智,好似人间魔神,瞳孔全无。不知何时左手握住了锈剑十四,一时间从整个剑身涌出百万金丝缠绕,锋锐无比,剑意滔天。
白依然早在小姑娘被擒捉时现了身,好在天色尚未大明,还能拼杀一二,眉间神物金芒闪耀,青年只是看了眼,根本没放在眼中,反而是旁边的周大德死死的盯着有些熟悉的女鬼,果然是她。
就在青年觉得这从何而来的纯粹剑意之刻,被山河大印压迫的少年,口吐清啸,左手握剑金丝啸光猛然斜上扬,做拔剑斩模样,金丝化作剑身残影掀飞了山河大印,而侧面那第一重封印篆文变得焦黑,又缩小恢复了玉印原样。
未等青年收回山河大印,庄俞左手单臂持剑悬于青年脖颈,差之分毫,人头必落,望着犹如人家魔鬼的少年,青年一阵苦笑,真是不应该动这小姑娘。
如今还动弹不得,不是面前这个杀意滔天的少年郎,而是悬于脖颈的这把裹满布条的绣剑,竟是压的他毫无反抗之力,开不得玩笑。
“放开她……”庄俞紧靠着自身意识歇斯底里嘶吼道。
青年赶忙回应,“好……好”,慢慢放下了小姑娘,庄俞见壮后,意识彻底焕散,后仰捯地,昏死过去,而那把剑条插入地面,金丝却是未曾消散,剑意苍远。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庄俞只有一个小姑娘,也仅有如此,丢不得。
青年这才收了那方山河印,看到其中一面焦黑,心疼不已,伤了本源,得些时日才能恢复,还得一笔神仙钱。看样子今日有些过火,还遇到了个怪少年。刚想动弹一二,不料身前长剑自鸣,金丝流淌,青年叹了口气,好嘛,我错了,我胆小,打不过。
也着实怕了这柄怪剑,青年打了个哈哈,竟是对着剑说起了话。
“前辈莫怪,同道之间切磋道法,没有伤及性命哈,何况我也是逗那小姑娘玩玩,我夏东流可从来不伤无辜,虽说手上人命不少,皆是该死之人……”
“剑……?……”青年似是想到什么禁忌,赶忙换口,“仙子姐姐…………”
周大德望着这个突然失心疯的青年,对着一把剑又说由笑,礼敬不已,惊的三观不正,又望向一边倒地的少年郎,有些担心伤势。
“白姐姐,哥哥怎样?”小姑娘着急问道。
白依然探了探脉搏,还在都完好,如今只是迷了心智,没有大碍。
“没事,你哥哥太累了,得休息片刻。”
修士只是不死,无致命伤都能自愈,而后在收拾人体小天地的烂摊子。
天色大亮,白依然不得不交代了妇人道士一二,安慰了小姑娘后,化作一缕青烟回了玉瓶。
周大德赶忙说道,“仙子放心,贫道自当尽力。”
白依然听到耳里很是别扭,好嘛昨夜是谁非要打杀我这祸害生灵的阴物?如今挨了天雷吃了亏,晓得了?还叫上仙子?你说我当不当的。
姿容样貌胜似女子的夏东流,滔滔不绝同那名为十四的锈剑,自言自语,或是偶尔看向少年这边。
妇人上前照料,小姑娘忙碌异常,拿着手帕不停去往江水清洗,又回来擦拭,一旦手帕有了温度,又赶忙在跑去,重复个不停。
虽说周大德说了,不必如此,就是全然扔在哪儿,半个响午也就自己醒了。那知道小姑娘黑着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到叫他说不出话。
于是整个一上午,小姑娘都是来来回回如此,半点未曾休息,细心入微。
太阳高悬,腊月天天气好在有了些温暖,不在清冷。
寒山寺却是少了和尚,往后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得疾苦民众。再也不会有嘴碎老二的声音,平平淡淡做了和尚,默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