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席间吃着酒饭,崔昊正和桌上几个书生闲谈。陈季心不在焉哪能听得进去,焦急得不行,可又不能冒然去寻何慈。
歌舞已罢,众歌姬蒙着面纱款步走到席上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这些个刚出家门的小年轻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慌的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倒是让这些歌姬笑话了一番。
又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众人酒足饭饱有些等不及。
恰好何家管事领着几个小厮丫鬟前来“诸位公子久等了,大公子临时有些事被绊住了脚,特意吩咐老奴要好生照顾各位。”
说完拍拍手,身后几个丫鬟鱼贯而出,手上端着托盘。
管事又道“大公子知道各位都是有志之士,这些银两便是我们何府给公子们准备的笔墨钱,另外这些歌姬们,”
说到此何管家故意卖了个关子,才又说道“也是公子特意备的惊喜,希望诸位喜欢。”
一席话说完,众人忙不迭站起身拱手道谢。
参加行酒令的不过都是囊中羞涩的穷书生,若是那家大业大的如何肯来这等地方。
眼下何府如此安排周到,众人如何能不高兴。
何管家扫视一圈如愿看到众人诚心诚意感谢,被何家给照顾得服服帖帖,便心满意足的领着小厮丫鬟回去交差去了。
何管事刚一走,众书生便按耐不住。
笔墨钱倒是好说,各人领各人的便是,可一屋子的美娇娘却成了大麻烦,几个人叽叽喳喳也不见讨论出来什么。
崔昊领了自己和陈季的银钱很是开心“何家出手果然大方,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说罢便把陈季的笔墨钱也递了过去“陈兄这是你的。”
陈季拿过钱袋心中郁闷不已,瞧这光景被绊住脚的怕是那何慈。只是何慈看着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模样居然也是那花天酒地之人,他在心中暗暗想道。
正在这时,西桌两个书生经不起歌姬挑逗,竟是真要把歌姬收入囊中。
歌姬们笑嘻嘻的说“各位公子们莫不是怕我们姐妹把你们吃了?何少爷早就交待了要好好伺候各位,楼上厢房都备好了,须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那个店。”
说完几个胆大的歌姬们更是捂着嘴笑倒在了身边书生怀里。
这些愣头青哪里经得住女人挑拨,当下就有几个往厢房走,剩下几个谨小慎微的也半推半就的去了。
连陈季也被一个深眼窝高鼻梁的西域美女给搀着往前去。
他被女人一挑逗,顿时便心情豁然开朗,如何再管何慈的事“我说仪容,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又何必端出圣人君子的样子?”
崔昊连连劝阻“陈季兄我觉得这样不妥,父母兄弟还在家中受苦,我怎能做如此混账事?”
陈季听他一口一个父母兄弟烦的不得了便骂道“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
说罢便和那西域美女一同往里间去了。
不多时席间就空空荡荡,崔昊看向西桌,还有一人在独自喝酒。
崔昊遂起身自荐“在下崔昊字仪容,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那人抬头朝他笑笑“叫我杜子林便可,怎么仪容兄也不去凑热闹?”
崔昊尴尬的苦笑“父母兄弟还在家中吃苦务农,今日见这山珍海味心中已是愧疚,如何再敢放浪形骸。”
“哦?可我瞧仪容举止得当不像是农夫之子。”
崔昊更是尴尬“我家乡实在贫瘠,幸得老天开眼,三岁时村里来了一云游和尚,见我聪明,便日日教习,若不是师傅谆谆教导,我哪有今日。”
“仪容兄竟有如此境遇,我今日瞧了满席,却是找不到像仪容兄这般稳当之人了,下月秋闱仪容兄必定高中。”
他听了慌得不得了,忙四处张望,见到无人才放心“子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