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了?”
“木牛车下藏满了匈奴人,我们城门快破了!”郭大福没敢说实话,西城不是主战场,是以留守的都是城中百姓。
他们临危受命,根本没有受过军队的系统训练。一看到敌军顺着云梯往上爬,就吓得往后退,若不是他和外甥荆罗在后面拼命阻拦,只怕早就要失守。
崔昊听罢不敢停留,示意钱闩在此地镇守后,便把腿跑到西城楼上。
上去的时候已有个匈奴翻到城内,崔昊急忙抽出身后长刀,下就杀了干净。
他拉起抱着头蹲地上发抖的两个民兵,按着他们的脖子探到城墙上“怕了是不是?给我看清楚,你们现在退缩,就是给他们机会去杀你爹娘!”
“不行,大人,您让我回家吧。”两个年轻人浑身哆嗦,腿肚子都打架。
崔昊一怒之下踢在他们心口“没用的孬种!”
“不想打仗是不是,不想打仗就给我下去守城门,敢放进来一个,我杀了你糊墙!”
许是有他在,西城又没有太多敌军,到了傍晚攻势便已经褪去。
郭大福两腿一软瘫在地上,天空越发低沉。
荆罗走到崔昊身边“将军,西城防御太薄弱,若是明天敌军还来,恐怕真的会守不住。”
他没有说话,两天三夜没有睡觉了,眼睛下面一片黑青。
“将军,我们乡下有时候会用糯米汤混合石灰来修墙,要不我们也试试吧。”
崔昊看着已经褪去的敌军,和惨淡阴暗的天空,哑着嗓子道“不行,糯米还要留着吃饭,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你去告诉张云杰,让他想办法在百姓家里征集木板柱子来挡城门。”
荆罗不敢耽搁,拖着疲惫的身体就跑到县衙找杜子林。
此刻的县衙早就看不出原先的样子,能用的东西几乎全拆掉贴到东城墙上去了。
县老爷衣衫褴褛,后背不知在哪蹭出来一个大窟窿。
他围着一口大铁锅,里面熬的应是将士们的晚饭。
荆罗眼眶隐隐发热,上前接过县令的勺子“大人,我来吧。”
“你怎么来了?西城如今怎样了?”
张云杰擦擦脸上的汗,这几天热得简直不像样子。
“西城刚刚也受到攻击,有两面旧墙已经松动。将军让我跟您说,先拿百姓家的木板或者柱子抵上。”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
谁都知道,一旦城中有一处破损,那至少得50条人命才能堵上。
可是,糯米金贵。
尤其他们息县如今,就好似瓮中之物。
若是连粮食都不够吃,恐怕只能投降当俘虏。
张云杰思量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你领着县衙的人挨家挨户张罗,暂时用不上的大门还有床板,都给我拉过来,糯米的事我来想折子。”
他没有走远,而是径直去了城中大户李员外家。
当初城中异动,李员外早就带着妻儿不知逃窜到了哪里。留着守家的只有两个老仆。
老管家见到县老爷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一句话都不说,还以为是要抓他充壮丁。
“大人,老朽今年已经五十有三,路都走不稳了。您要是缺劳役,邓老头可以,他年轻。”说着管家就扯着身旁稍微年轻点的管事推到他面前。
邓老头气得破口大骂“我去你娘的!我统共就比你小三岁,贪污受贿得时候你跑前头,现在要打仗你他娘想起来我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张云杰气不打一出来“再给我叨叨,你们俩全上去!”
老管家和邓老头立刻捂着对方嘴巴,生怕真得上前线送死。
“你们两个不想送死可以,李员外家里不是藏了几万斤粮食吗?给我拿出来,老爷我保证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