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刘毅便对哨骑道:
“勿急,某既知此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但在此之前,某尚有几问,你需如实回答。”
那哨骑原本都已经不抱有希望了,现在一下子峰回路转,顿时大喜,毫不犹豫咚的一下便拜倒在地,连声道:
“将军且问,将军且问!下卒定知无不言。”
刘毅也不客套,只是虚扶了一下,示意他起身,接着便问道:“据先前所言,你应当是发现贼军踪迹之后便立即回来通告,并未折道去木托里中传讯,既如此,你怎知木托之里民尚在里聚之中,而非已进山躲避甚至是在先前黄巾攻城路过之时便被发现?”
这一点很重要,如果这木托里的人都已经逃走,或者干脆之前就被抓完了,那他按部就班的进行即可,就没必要着急火燎的赶过去了。
哨骑听到刘毅发问不敢有丝毫隐瞒:“禀将军,下卒先前去寻探之时曾远远见木托里方向有炊烟升起,故下卒以为里民应当还在聚中。”
炊烟......这倒是个比较有力的证据。
首先肯定是有人,其次大概率不会是黄巾贼兵,因为他们要忙着逃命,即便是要搞吃食也不会分散到民居里面各煮各的,而会选择分量更大的埋锅造饭的方式——这种办法因为位置低且没烟囱聚拢,几乎看不到炊烟。
刘毅甚至觉的前面那股黄巾之所以朝着木托里去了说不准也是因为瞧见了那些炊烟,估计那些里民见开始几日无事,便自忖位置偏僻,开始大意了......或许他们内心还会有几分自得,觉着幸亏没逃去城里,还少了奔波劳累之苦。
很常见的侥幸心理。
运气好躲过去,便什么都不会发生,运气不好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形,就要拿命去填。
不过刘毅现在不知道这木托里的人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说好吧......被大股黄巾给盯上了,说不好吧,可同时又被自己给知道了。
刘毅看了看面前这个算是拯救了自己家乡的哨骑,心道:“应该还算是好的,里民之中出了这么个不畏死的驿卒,合不该绝......”
解决要不要打这个首要问题,那么剩下的就是该怎么打。
“按你所见,那股黄巾贼之中披甲率约有几成?又是否有骑卒夹杂其中?”
“回将军,贼兵披甲率约在三成,因为离的有些远,看不太真切,或许还会多一些,至于骑卒那倒没见着......不对,还是有一骑,但也仅有一骑,且那骑者被簇拥在人群中,周围皆是披甲士,下卒猜测那当是贼军将领所乘。”
刘毅点了点头,心中琢磨开了。
三成的披甲率......又不含徐和手下逃掉的那帮骑兵.......算起来真正有战力的也就四百甲士,加上个骑马的头领,按照刚才所说,这四百的甲士中应当还有不少是那个头领的亲卫,那这些甲士应当会相对较为集中才对。
......如此,若是能寻到好的切入时机,打其一个措手不及,就有大概率可以一下子把主要抵抗力量给消灭,那剩下来的就好办多了......
这个战术的关键在于要取得先手优势,而如果是单纯的骑对步,只要骑兵统帅正常发挥基本上先手和主动权都在骑兵这一方。
所以他才特意问那股黄巾中有没有骑兵。
根据他的了解,徐和手下的直属骑兵被各个头领给在瓜分了,前面破营加上追击林林总总的连抓带杀才一千出头,总数对不上,因此他才特意询问有无骑兵,若有,那就是另外一个打法了。
其实也就是他连番作战下来真气一直都没恢复满过,经过先前一战真气总量更是降到了四成的警戒线,不然的话哪需要细想什么战术,也就千把人,直接飞龙骑脸莽过去就完事。
但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