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南平便驾着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萧府门前。
早上韶华特意提前了一个时辰练武,刚沐浴过后正坐在镜前梳头,南平提着裙摆推门而入:“楚婉!”
韶华回头,只见南平拍了拍手,接着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箱子,h正当她疑惑之际箱子被她打开了。
里面装着一套水粉色的裙装和精美的首饰,同她身上穿的这件大致相同但仔细看还有略微的差别。
“可我已经换好了衣裳。”韶华将手中的木梳放下。
南平不以为然,顺手将那套裙装拎了起来,走到她身后道:“你再换下来不就是了。”
韶华哭笑不得。
奈何扛不住南平对她几番软硬兼施,她还是起身张开了手,像个稻草人一般任她摆弄。
南平虽贵为公主,但毕竟日后总归有一天要嫁做人妇,自小便有嬷嬷教习,她瞧着南平给她穿衣束发,整理仪容的动作颇为灵巧,还真有几分小媳妇的姿态。
南平问她笑什么,她摇了摇头不打算告诉她。
眼看着最后一步了,南平轻哼了一声,将腰带搭在了手上,然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腰,以为她方才还在笑话自己便加重了力道系上了腰带。
她突然感到腰间一紧,一低头便撞见了南平捂着嘴偷笑,原来是她在使坏!
“本想着夸夸你,但你最后这腰带系的可不怎么样,真可惜了!”
南平高傲地昂着下巴,“本公主屈尊降贵,这可是你的荣幸啊!小韶华。”
“这般殊荣,韶华可无福消受,所以公主还是快快请回吧!”她作势推着南平便要往外走,南平不满地拨开了她的手,叉着腰使劲跺了跺脚道:“韶华!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般讨人厌!”
“讨人厌你还来找我。”
“宫里那些女人无趣的很,不过偶尔碰上任盈盈那般的人,同她们斗个嘴也蛮有意思。”
任盈盈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仗着自己是尚书之女,娇纵任性,蛮横霸道,唯有南平这样的人能降住她。
若是搁在平时,韶华随意别几个钗子就能出门,南平偏要给她盘个同她差不多的发髻,没等韶华拒绝,她就按着韶华坐下了,挽起了袖子亲自上手。
“不过十多岁,偏给自己打扮的那么老成作甚,我瞧着你就应当多做几身浅色的衣裳,多置办些小巧的珠宝首饰,萧衡又不是养不起你。”她又开始数落起了萧衡。
“萧衡这个不懂情趣的冷木头也真是的,教你习什么武,一早便送你入宫同我在一起多好,咱俩也能做个伴儿。”
韶华失笑,不知如何回答。
反倒是她像开了话匣子一般,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好了,你瞧瞧怎么样?”
韶华将铜镜转向了自己,秀丽的黑发分成几股,在头顶结成鬟,余下的头发自然垂下,落于肩上,梳成了一个垂发分髾髻,用素手轻轻抚过,两缕碎发从脸颊两侧垂了下来,几分娇俏,几分活泼。
一旁的婢女将发饰盘呈上,南平从中挑选了几个发簪插了上去。
似乎还缺少了些什么,南平勾着她的下巴问道:“你的口脂放在哪儿了?”
她指了指一旁的盒子。
她的唇虽本就是粉嫩的红色,但涂上口脂之后,整张脸更为清秀甜美。
怪不得她一大早就赶来了,倘若她来的晚些,今日怕是门都要出不去了。方才盘发之时,她一动都不敢动,此刻已经开始腰酸背痛了。
“公主大人,我们现在能出发了吗?”
“走着!”
出府之时,她刚走过台阶,惊讶的差点崴了脚,眼前这排场可比早上大得多了。虽然只有一顶轿子,但后面的随从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个,她在背后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