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奶奶竟送了我两匹。对了,郭家的也得了两匹。”
“桃花也得了两匹,可惜杏花今儿不在,不然,也能得两匹。若是如此,她不定多高兴呢!先前在家,杏花可不就喜欢穿件新衣裳吗?”
自古结亲都是结两姓之好,故此方有小定、大定、送嫁迎娶、敬茶、回门等每一道礼都是在认新亲——比如小定是男女双方同辈兄弟们的结识,大定是双方女眷的相认,送嫁迎娶则是女方亲戚到男方家吃席认门、敬茶是女方认识婆家人,回门则是新女婿认岳家人。
故而杏花能得谢家认亲的时机只有两个大定和送嫁。
大定已下,于氏想迎娶在即,杏花一家若再不得李满囤邀请,可就真错过谢家这门贵亲了!
经于氏这么一说,李高地也想起来了,不觉叹道“杏花今儿没来确是可惜了。比如桃花的女婿和两个儿子今儿可都得了和满仓、贵雨他们一样的见面。”
于氏闻言一合计,心口立刻就疼了——继女桃花的女婿和两个儿子今儿单荷包里的银锭就得了二十八两了,此外绸缎笔墨和花瓶还要另算。
想着杏花女婿刘好自枸杞下来后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在码头给人拉货,一天才得百十文,于氏便禁不住抱怨道“满囤也是,红枣出门这么大的事也不叫上杏花一家。这给谢大奶奶知道了,还不定以为满囤和杏花有啥矛盾,兄妹不和呢!”
耳听牵涉到谢家,正在嗅闻新得旱烟的李高地难得的凝神想了一想,然后摇头道“不会。俗话说‘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风俗里咱们小定大定一向都只请同堂近亲,连族人都没全请。满囤不请杏花,说得过去!”
于氏……
反应过来,于氏反驳道“可满囤请了桃花啊?一样的姐妹,满囤这请一个,不请一个的,如何能让人不会多想?”
“何况杏花还是我生的!”
闻言李高地不高兴了,冷脸道“现说这个还有啥意思?”
“过去这些年,他们兄妹五个,不一直都是满囤和桃花好,满仓、满园、杏花他们仨个好吗?”
“今年二月贵雨放小定,满仓不也是只请了杏花,没请桃花吗?这旁人若是要议论,早就议论了,还用等到现在?”
于氏……
李满仓听李高地如此说,心中不服。
这些年他娘虽然偏心,李满仓想但他却是将长姐李桃花和胞妹杏花一样看待的——李桃花结婚是他和他大哥李满囤一起给送的亲;她生两个儿子洗三、满月、周岁他也都有作为娘家人到场。
李桃花不跟他亲是因为李桃花自己脾气不好,而他对李桃花和李杏花两个姐妹真的是一碗水端平,并没有厚此薄彼。
这回贵雨小定单请同胞妹妹杏花,不请长姐桃花只是因为李桃花家离得远——离得远吗?忽然想起十二年前李桃花得了李满囤的信后怀着陈玉来给他儿子贵雨洗三,李满仓忽地愣住了——李满仓恍然发现李桃花虽然脾气不好,但这些年也没有亏了跟他的礼数,最近的贵吉洗三、满月、抓周都来了。
何况李桃花家现还置了骡车,来往比往年不知方便了多少。
所以,这回不请桃花,其实还是因为年初二的事吧,李满仓苦恼的想所以,这一切一切的根源都是去岁的分家给闹的!
李高地却是越说越气——过去一个月他哥李春山为了劝他没少给他回顾往事,故而当下李高地翻起旧账来也是一篇接着一篇的口若悬河。
“先杏花生刘明的时候洗三,满囤和王家的原说要去,”李高地愤怒道“可是你说的王家的没生儿子,去了招杏花的婆婆不喜,于杏花有妨碍不给去的吗?”
“自古这走礼都讲究有来有往。先杏花家洗三满月都没叫满囤,不跟满囤家来,现满囤家办事不叫杏花,还不是自然?”
“红枣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