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便知非是寻常羊皮。
“奶奶,”红枣笑道“这件大氅是我婆婆给我做的,说是我公公从府城买的什么猞猁皮。”
红枣可不想给于氏科普猞猁屁,故而说得含糊。
“难怪!”于氏赞道“看着就是非同寻常!”
“你公公在府城猞猁皮买得不少啊,我看尚哥儿身上穿的跟你这件一样!”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于氏虽不通裘皮,先前不过得了一件鼠皮袍子便觉得又轻巧又暖和,简直好上了天,但今儿瞧到红枣身上的雪褂子,看到了真正的大毛衣裳,立就觉得自己身上的细毛袍子不够气派,开始肖想红枣的大毛衣裳了。
于氏也不关心猞猁是啥,她只要知道这是猞猁皮就够了!
红枣如何不知道于氏的心事。她心说她爹娘都还没有大毛衣裳呢,哪里有多给她?
何况就是有,但冲先前她奶对她连二十两的面子情都不肯做,她傻了才给她价值二百两的大毛衣裳。
“奶奶,”红枣笑道“你眼光可真好。我公公这回买的猞猁皮可不就只给了我和大爷一人一件。”
“先我看我婆婆尚都没有,如何敢自己穿?便推辞,还是我婆婆说今年是我进门第一年,她很该给我做两件见客衣裳,而裘皮禁穿,她去岁的皮褂拿出来换个缎面就又是新的了。”
“等往后我公公再得了裘皮,她再做也是一样!”
耳听连云氏也不得这猞猁皮大氅,于氏方才歇了心思,转又问红枣头面。
红枣笑道“这头面是大爷年前新给我的。不怪奶奶先前没见过!”
于氏一听更艳羡了,不觉问道“红枣,你这许多头面,只嫁妆,添妆,怕是就有十好几套了。现你女婿还在给你添——你戴得过来吗?”
王氏斜着眼睛看于氏,心说老不要脸的,眼见跟红枣要不到猞猁皮衣裳,便就改要头面了?
红枣的头面再多,那也是红枣的私财,如何能随便给人?还是给你?
“奶奶,”红枣天真回道“你有所不知。我这头面看着虽然多,但不少都是特殊日子戴的。”
“比如聘礼里的那个观音头面,我听说一年就戴两回,四月初八和腊月初八,平时都不戴的。”
“奶奶,你想这一年有三百六十日,而我才十来副头面,咋会戴不过来呢?”
于氏……
屋子里暖和。红枣和谢尚进屋后双双脱去雪褂子,露出里面和于氏身上一样的鼠皮袍子来。
于氏见后不觉心说看来先前红枣送她的鼠皮袍子还是不错的,她和她女婿自己也穿,只再送她件猞猁皮大氅就好了。这一进一出,一穿一脱,多气派!
李高地进屋看到桌上摆放着的酒糖绸缎布匹等礼物,便知已过过礼了,心中跌足他来晚了一步。
比起东西,李高地更看重谢尚给他在堂屋正式行礼上礼——李高地以为这才是一个老太爷该有的体面,比如谢老太爷那样。
可惜分家了,李高地心中失落长子不叫他来受礼,他也无话可说。
先在老宅时,于氏从不叫李满囤上炕,故而当下李满囤也不把他爹和继母往卧房让,只请他们在堂屋坐下,然后又让丫头桂香再打两碗蛋茶来。
等蛋茶的功夫,红枣乘机拿出衣裳包袱给李高地和于氏道“爷爷,奶奶,这是我和大爷孝敬你们的过年冬衣。”
于氏看红枣拿出来的包袱是跟上回一样的厚绒面料,且个头看着比上回还大,抑不住心中欢喜——显见得又是一套好衣裳!
而且看着比上回还好!
没准还是件大氅呢,即便不是什么猞猁毛,但有缎面羊皮,她也不挑拣。
“难为你们有心了!”于氏喜滋滋地接过包裹道“现咱们村里谁不说你爷和我有福气,能享孙女孙女婿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