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来。
“大爷四月将去府城科考,”红枣道“这一个旅行文具箱可方便大爷收纳笔墨纸砚。”
看到文具箱外表雕花描金,内里小格分门别类,存放物件一目了然,谢尚不禁爱不释手,对着箱子开开关关好一刻。
“红枣,”谢尚忽想起一事立刻问道“岳父将和我一起去府城。这个文具箱你是不是也送他一个?”
红枣扶额,无奈道“大爷说的是,我也给我爹准备了一个书箱。只尺寸小些。花样则是我爹喜欢的‘麒麟吐书’。”
“此外我还让张乙安排人在爹的梁庄做了不少准备售卖。不过大爷放心,不管这书箱卖多少个,这‘连中三元’的图案就只你手里这一个!”
如此谢尚方才展颜笑道“红枣,你真是太有心了!”
不有心行吗?红枣心里吐槽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
幸而她爹不似谢尚这般占强,不然她真是难弄了!
陈玉一个人守着铺子走不开。他在傍晚铺子下板后方才跑到县衙布告栏前看榜。
看到谢尚的名字在左右谢姓人的众星捧月之下高挂榜首,陈玉回想起两人头回见面时的场景,不觉轻叹原来这就是“诗书为业”!
不过一年光景陈玉便经历了从长衫学生到短衣小铺主的人生巨变,深刻体悟到谢尚当年一句“诗书为业”后的自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道理。陈玉无奈地想但实际里无论读书还是生活都少不了钱。一般人年岁一到为生活所迫就必得离开学堂自谋生计,而不能似谢家人一样衣食无忧,专心科举,把富贵一代接一代延续下去。
不怪一城人都推崇谢家——思及往事,陈玉心中惭愧当初他是如何得无知无畏,才能那样的鬼扯?
他先不懂装懂早就错了,只盼他的儿子将来别似他一般犯蠢,所以他必得留在城里,继续读书。他这一生虽成而不了谢尚,但还可学他舅白手起家。
他舅李满囤原也只是一个庄户,但自发家有钱后用功上进,现连县试都过了。
拿定主意,陈玉正准备离开,不想一扭头却看到了李贵雨——李贵雨在陈玉身后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李贵雨现在村里学堂教书,而县试一场就要考一天。李贵雨在县试前两场成绩出来后自觉今科无望便就没有再考 ——村里异性很多,想他这个差事的大有人在。李贵雨不敢给孩子放假太多,以免被人挑理。
似今日发榜,李贵雨也是等下课后才匆匆进城来看——午晌他爹对榜单一扫而过,只知道县前十有八个谢家人,其中谢尚中了县案首,其他七个却说不清楚。
李贵雨觉得还是得自己来一趟才能放心。
站在县衙布告前,看到谢家上榜的人有“知”字辈、“子”字辈、“允”子辈,李贵雨如遭雷击——这要是谢家人每年都似今年这样下场,李贵雨幡然醒悟以谢家十三房那近百的男丁,他怕是再十年都进不了县二十。
李贵雨心情失落正准备回家,便看到了匆匆跑来的陈玉……
“陈玉,”李贵雨开口问道“你去岁考得还不错,今年怎么没有下场?”
陈玉压根不想搭理李贵雨,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看陈玉自顾往回走,李贵雨追上来道“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了?”
看陈玉加快脚本,李贵雨坐实了心中所想,便不再说话,而是一直跟到了陈玉的铺子。
陈玉被李贵雨跟了一路,心里早已憋了一团火。他停在自家门前愤怒问道“你干啥跟着我?”
李贵雨看看左右“我有话和你说。”
陈玉冷然拒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却没话和你说。”
“你走!我要关门了!”
眼见陈玉开了锁就要进屋,李贵雨急道“陈玉,你既已不再科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