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琴走到上官慕房间时,上官慕正在默默地照镜子。他从上到下仔细端详着自己。通身的气派,英武的身材,如玉的面容。他又细数了自己的优点,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惊才艳艳,卓尔不凡。再看他的家世,世代忠良,显赫中的显赫。最主要的是他对那个小女子用了心。
“公子?”御琴见自家公子对着镜子反复照,不知道他是不是魔怔了。公子今天遭受了人生最大的打击,心情一定很糟糕。
“她怎么样?”
“啊?”御琴懵了,公子这是怎么了?“这么气了你家公子,她有没有一丝丝愧疚,或者是一点点后悔的表现?”见自家公子一派悠然的坐定,还维持着最后那点骄傲想寻求点心理安慰,御琴很是无奈。
“姑娘回房就休息了,没见后悔和愧疚。”
“这个小女子!”上官慕很生气。
“公子,温州快到了。”
“何时能到?”
“午后。”
“让乘风和破浪准备一下。午后进温州,靠岸登陆。你留下来陪她。”
“公子?”
“此间事情了了,本公子送她回家。”上官慕突然慎重的语气,让御琴担心极了。温州现在是天朝人人都避让的地方。因为这里流出了一种瘟疫,传染极快,几天时间城中就病死上千人。
温州知府及时封了城,上奏了朝廷,却止不住瘟疫的盛行。朝廷拨了太医,拨了药材,依然无法控制瘟疫,如果找不到医治的良方这温州城将成为空城了。
朝廷有难,相爷一筹莫展,作为天朝第一公子和丞相独子,自家公子必定是第一时间为天子分忧。日夜疾行来到温州,公子必定是要往瘟疫之地去。虽说公子医术了得,御琴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让那小女子耐心等着本公子,七天之后,你家公子若是止了瘟疫便亲自送她回去。若是没有良策,抽不出身,你便带她去明日山庄,那里自有人送她回家。”
“是。”
“这船里太过憋闷,本公子要到船头采风。那小女子要想散心引她去船尾。”
“是。”御琴应是退出,深知公子还在气云姑娘。可您嘴上气着,心里已经把人家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的了。看来口是心非也不都是女子的专利。
距正午还有一段时间,总是在船舱里确实憋闷,御琴便引着云兮往船尾坐坐,吹吹风。不多时,乘风匆匆在御琴旁边站定。见到云兮也不敢怠慢,恭敬行礼,云兮点头回礼。
“御琴,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御琴见乘风很着急,不好意思地看着云兮。
“姐姐且去,云兮坐坐就回去了。”
“多谢姑娘,御琴少陪了。”御琴跟着乘风走了,云兮坐着也没有意思便自己往回走。
许是云兮在船上的方向感不强,待她走进房间之后便发现有些不对。这个房间,摆设与自己的客舱差不多,却多了很多主人独有的东西。比如挂在墙上的字画。
墙上的字遒劲有力,堪称大家;画中的意境高远,胸怀阔达。其中一幅月下芙蓉图,吸引了云兮,让她不禁驻足细观。
那芙蓉花瓣瓣瓣分明,细腻处的水珠圆润生动,仿佛立时就会滚落一般。一轮孤月高挂空中,朦胧之意尽显。画卷上提了一首诗
敢将芙蓉笑天地,但伴明月共朝夕。
落款清风。
莫非这是上官慕的房间?想到这里云兮本想转身离开,却见妆镜台处放着一架古琴。那琴身泛着紫褐色的光芒,似乎历史悠久。作为爱琴的人,云兮对这把琴非常欣赏。年代久远,外观雅致,不知道音色怎么样?坐到琴边,素手轻弹。
“好琴!”云兮简直爱不释手,激动之下也忘了其他,便自己沉浸在了悠扬的琴声之中了。不自觉一首朝霞曲便接近尾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