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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亮爬上了枝头,一处农家小院里,突然传出女子尖锐的吼叫声,“天杀的,谁偷了我们家的驴。”
这一声吼,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吓得鸟儿四散,吵的屋内无人好眠,惊得打盹的老狗,猛然睁开眼睛,左瞅右瞅。
瞌睡跑了无影的王二狗子,揉揉眼睛,没好气地哼了一句,“谁能偷了我们家的驴,还不就是石头领了出去有事。”
“好你个王二狗,你那好儿子偷了驴,你还说没什么事,你心眼子都偏的没边了,那是不是,以后他把这家都搬空了,让我和儿子喝西北风,也没什么事?”
“哪里就这么严重?”
“怎么不严重,有一有二就有三,不知他哪天就把屋子给搬空了。我可怜的儿子呦……”女人说着就瘫地上嚎哭起来。声泪俱下,好不委屈!
看得王二狗子,嘴角直抽抽。
……
院门外不远的岔路口,麻老二和黑老三已经守在那里有好一会儿了,见到王老四赶了毛驴过来,纷纷迎上前。
“没让你那后娘发现吧?”黑老三皱着眉问道。
说起王老四的后娘,他都发怵,那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泼妇,撒泼耍横,赖皮犯浑,无一不能。
得罪了她,能被指着鼻子骂一整天,就是追过九条街,穿过十个巷口,翻墙越户都不稀奇。
听黑老三那么问,王老四闭着的一张嘴,就抿得更紧了。
“是发现没发现?兄弟你倒是给个话啊!”黑老三见他不言不语,连忙催促了一声。
这时,站在一旁始终不吭声的麻老二发了话,只听他凶狠狠地冲着黑老三吼叫道,“别啰哩巴嗦,快把车给驴子套上。”
他看得出来,王老四并不想谈家里的那个母夜叉。不过也难怪,从小就在那母夜叉的手掌心里讨生活,备受欺凌。因而,心里难免有疙瘩,无法被抹平。
不谈也罢,就是真发现了,那母夜叉也不知道驴子被拐哪里去了,又做了些什么事。
若想要拿毛驴做筏子,没有真凭实据,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如此想着,他才打断了黑老三的问话。至于这个愣头青,很多时候都不会看人眼色,弄得别人下不了台还不自知。
打了也不长记性,可真是愁死他了。
“哦,”听了麻老二的话,黑老三习惯性地应了一声,随后,他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你怎么不弄,尽使唤我。”
“叫你套你就套,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麻老二不等说完,又是噼里啪啦两巴掌打在了黑老三后脑门上。
怎么教也教不会的二愣子,可真是够气人的。得亏不是他老子,不然就自己这暴脾气,能活活气死!麻老二在心里恨恨地想。
“哼,惯会使唤人!”敢怒不敢言的黑老三非常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听话地跑去牵驴。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将板车套在了驴的身上,随后,他得意地吆喝一声,“快上来吧,看我这驴车都套好了!厉害吧!”
臭屁,麻老二暗暗翻了个白眼,拉过一旁的王老四,就爬上了驴车。几人坐着车,借着夜色,缓缓走向村东头的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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