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桥之下坠落一盏灯笼,在水面上荡起阵阵涟漪。
“手下留情——!”
在馅饼剑尖儿离秽物眉心儿不足一尺之远的时候,坡仆展开双臂挡在了女鬼之前,喘着粗气又是说道
“道长,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馅饼之上泛着青色剑罡,剑身自空中微微颤鸣,正抵在坡仆咽喉之上。剑身的每一次颤动都正巧刚刚划过咽喉皮肤,一道殷红的血丝在老奴喉咙处显现出来。
剑身之上杀伐之气浓重,触到血丝之后颤抖更是剧烈,萧九遥几乎驾驭不住,但又不能伤到老奴,只得在半空之中生生收回这一剑。
秽物身上阴气散尽,浓雾也渐渐散开,一个气质出尘的女子显露出来站在拱桥之上,女子整张脸如破碎瓷器,布满一条条似蚯蚓般的黑丝,女子操着沙哑嗓音极为费力开口道
“夫君”
秽物身上的阴气散去,拱桥旁那处小屋门口儿处倚着门框站有一个面容清丽的年轻女子,不知是月光的原因还是因刚刚苏醒,女子一袭病态,脸色苍白,眼睛空洞无神儿的盯着拱桥这边儿。
未等萧九遥开口相问,拱桥之后大堂中跑出一个臃肿肥胖中年男子,直奔黑影。那黑影的注意全在萧九遥身上并未注意身后跑来一人。
只见郑员外越过黑影一脚踹在坡脚老奴身上,破口大骂
“就要死了!就要死了!你出来做什么!她该死,你也该死!该死!”
眼前的这一幕让萧九遥有些反不神儿来。方才站在门口儿处那位女子迈开步子踉跄着身形朝坡脚老奴小跑儿而来,本就让人看着娇柔,此时更是梨花带雨
“爹!爹别打了。。”
女子扑向坡脚老奴,郑员外一脚没有收住踹在了那位女子身上。前者伸出手臂一把拽起趴在老奴身上的女子,对着其神色癫狂喊道
“给老子回去,回去!你知不知道,你要嫁给大王爷了,老子要成为皇亲国戚了!”
郑员外将女子丢在一旁,两三步向前走到萧九遥身旁,哀求其
“道长,道长,杀掉她!就是这污秽之物,杀掉她!”
事情远超出他所料,萧九遥神色阴冷的用剑鞘抵开郑员外,后者被其撩倒在地上。萧九遥看向躺在地上的坡脚老奴,年轻女子再一次扑向老奴将其从地上扶起,清泪止不住从眼中流出
“爹,爹”
坡仆艰难的从地上起来,连连说道
“闺女不哭,不哭,爹没事儿,没事儿。”
那团黑雾之中的女子也站在老奴身后低声呜咽,两眼之中更是流出一行血泪。
年轻女子扶着老奴,后者艰难的朝萧九遥挤出一个笑脸儿,一手摆向身后的秽物,轻声说道
“多谢道长手下留情,这是老朽夫人。”
目光又朝扶着自己的年轻女子看去
“这是老朽女儿。”
这下萧九遥全是明白了,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今日在拱桥之前郑员外讲的故事是真的,只是将二者的身份调换了一下。眼前这个坡脚老奴才应是这个院子的真正主人,故事中的那个泼皮无赖应是郑员外!
郑员外逼死了坡脚老奴夫人,又将其和他女儿圈养起来,更是霸占了他的家产!若是料想不错的话,坡仆的那条腿应就是在那时候被郑员外打断的。
只有将那个故事倒过来,这一切才说的通。
绛珠说的没错,从见到朱寸阳第一眼起,萧九遥就能看出这不过是仗着自己老爹是青州尚书的一个登徒浪子。朱寸阳是什么样子郑员外根本就不在乎,原本就是想将老奴女儿嫁给他,以此换来自己在生意上的靠山。
在萧九遥走神儿的片刻之间,郑员外自其身后站起身来,一把夺过手中的馅饼直接越过二人身形,朝秽物刺去,女子躲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