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表现。
徐冽大概一直都是胆子极大的人,从前只不过是内敛不爱表达而已。
他低着头,目光灼灼,赵盈觉得那锐利的目光带着灼热,她整个人都快被烧起来。
于是她往侧旁退让一步:“你若实在不自在,不如先回……”
“我陪着殿下。”徐冽坚定的语气打断她,“那只凤钗,殿下喜欢吗?”
赵盈猛然抬头——是,徐冽送了她一支凤钗。
且那支钗,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支步摇,一支女子大婚时所佩的步摇。
富贵人家也多以赤金打造凤钗步摇,所谓凤冠霞帔不外如是。
她前世嫁沈明仁时,就有一支和徐冽所送差不多的。
钗身成弧度弯曲状,钗头凤凰展翅,大翅的每一尾上掐丝串珍珠点缀,凤凰口中衔着以红粉等各色宝石串成的流苏单穗九条,每一条最下端又坠明珠一颗。
那支步摇做工精致,用料皆极品。
赵盈不知道徐冽哪里那么多的银子,更不知他从何处寻来那样好的凤钗步摇。
前世她出嫁所佩那支是大内禁中花费半年时间专门打造的,而徐冽寻来这支虽稍有不足,却也未过分逊色。
喜欢吗?
她当然喜欢。
自古女子爱美,她重生后对这些身外之物表现的都淡淡,即便遇上特别喜欢的也都克制着不表现出来。
其实从前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些东西。
而更要紧的,是徐冽的心意。
赠凤钗步摇,赵盈在打开金盒子看见里面躺着的东西时心口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了。
明明应该扔回到徐冽身上去。
可能是东西确实太好看,她没舍得。
他突然提起,赵盈掀了眼皮看去:“喜欢,那支步摇很漂亮,但你哪来那么多银子买下这样的东西?”
徐冽摇头:“秦将军转赠我的。”
秦况华?转赠?
赵盈脸黑了黑。
徐冽却笑的更灿烂:“骗殿下的。”
“徐冽!”赵盈咬牙切齿叫他名字。
徐冽倒干脆笑出了声:“南境有好的金铺,好的金银器匠人,我很早前就知道,离京时我跟大哥借的银子。
那会儿想着此战凶险,如果我有命活着回来,一定要送殿下一件像样的东西,以此来见证徐冽的重生。
我做到了,东西也送到了殿下手中。
殿下喜欢,我觉得很满足。”
赵盈实在是笑不出来:“徐冽,凤钗步摇,本不该送给我。”
“是啊,本不该送殿下的。”徐冽深吸口气,又用那种能把人溺毙其中的目光看她,“可我送了,殿下知徐冽心意吗?”
他比薛闲亭和杜知邑都更直接。
薛闲亭的情谊是不必说出口,杜知邑的有心在细枝末节中。
没有人将心底最真实的情感宣之于口。
赵盈细细想来,两世为人,真心实意把喜欢挂在嘴边上,把最难得的心意明着捧到她面前的,竟只有徐冽一个。
“徐冽,我看你去了一趟军中行走,打仗把脑子打坏掉了。”
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徐冽眸色微沉一瞬,旋即调整回来:“无妨的,殿下不接受,可以把步摇还我,若是有朝一日我为殿下战死沙场,殿下记得将那支步摇同我葬在一处。”
赵盈动起手来,却也没想着下多重的手,只是在徐冽胳膊上狠狠地抡了一拳:“你是生死过来的人,越发没有这个忌讳吗?”
“殿下为什么要顾左右而言他呢?”
她那点儿力气,徐冽真不觉得疼:“我知道殿下要走的是条什么路,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