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卸下花钿浓妆。
就连从前最爱的白玉钗环,也早就换成了金银与各色珠宝,搭配镶嵌,成了她戴出门的一套又一套最华丽的头面。
他抚了两下:“元元啊。”
叹气是极轻的,却语重心长,正是最意味深长。
赵盈好不容易挤出一抹笑在脸上:“舅舅也不必心疼我,我自己是真没觉得有什么的。”
宋昭阳摇了摇头,把人从地上提起来,指了指旁边那把椅子示意她去坐。
赵盈也乖巧,踱两步过去,旋身落了座。
宋昭阳嘴角动了动,似有话说,可话到了嘴边,大概是想说得太多,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正因如此,赵盈揪着他迟疑的间隙就先把话接了过来:“我也实在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着,我有多辛苦,有多艰难。
朝廷六部,说到底也只有舅舅的吏部是全然向着我的。
现在严崇之死了,刑部尚书一职出缺,短时间内可以令刑部侍郎代行尚书职权,掌刑部事,但不可能长此以往。”
她声音戛然而止,宋昭阳立时明白,方才的那点心疼和不忍,霎时间灰飞烟灭:“你杀严崇之,是为了夺刑部?”
“都有。”话既然都已经说开了,赵盈承认起来反而更大方,“一则他不为我所用,二则我需要他让出这个位置。”
宋昭阳眼底一片寒冰:“人选。”
“宋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