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换了。
“你说的我听大不懂!但是那人的心意,你我猜测再多又有什么用,猜对了和猜错了,结果难道能随你我而改变吗?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尽量活下去,不管结局是什么,不是吗?”
她缓缓自己的心绪,再次酸楚起来,不无怨气地说,“这不是当年大哥哥教我的吗,难道你都忘了!”
说到这里,许盈盈匆忙拭去眼眶里不争气的泪水,看向上官翼蒙着灰尘的睫毛,语气渐渐和暖下来。
“而且,凭我的直觉,圣上果真忌惮于你,是不会让周公公,这几日嘱托下关系,放我这么轻松的来去。”
许盈盈说完,指着自己身上的女装打扮,示意她进出根本就是有人在刻意放行。
上官翼蹙眉问道“怎么,周芳,来过这里?”
“听口气,你和他,很熟的?”许盈盈没有直接回答。
“嗯,他也经常夜值,晚上遇到了,谈会过。”上官翼明显心思不在老辣世故的周公公身上,但口中却继续说着,“他人没什么偏心,只资格老、孤傲了些,眼里没别人的。”
“怪不得交给他来大狱,他肯定来过的。”
许盈盈凑近了继续说,“虽未明说,但没来过是不会确切告诉我,来去的路径和换更的时辰。”说完,指着被褥,“这也是他安排的,看他和我交代的语气和眼神,应该是他亲自过来安排过人手。”
“要这么说,我昨日行刑,仿佛听到有谁低声说了句,‘公公来了’。难道说的,是他吗?”
“你不是疼极了就耳朵嗡嗡响吗,还能听到那些个?”
许盈盈故意偏离话题,本想让上官翼恢复精神,却看着出神的上官翼,眉头蹙起、双唇紧闭。
她知道,他在用尽脑力,思虑着她完全想不到的地方。后来的事情证明,果然是这样,上官翼总能预先察觉,她根本想不到的蹊跷所在。
停了半刻,她小声嘟囔道“估计,要不是他赶过来,你这起码得废了腿脚的。毕竟,上官家一贯孤傲,现在赶紧过来落井下石,也不会少。”
她一边说,一边将冷粥喂进上官翼的嘴巴里。
其实,她只说对了一半。
世间,大过如此吧看似锦上添花的人,会多过落进下石的人。
许盈盈体会着他二人眼下的处境,说,“我在外面应付已经不容易了,你在里面一定要乖乖的,不能让我再分心太多,好吗?否则我也被送进来,打成你这样,谁来救我啊!”说完,她强制着,又将眼泪忍回去。
上官翼看着面容因为控制眼泪而更加红肿的许盈盈,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安抚她。
“我若有一天果真死了,你记得我此刻的话——千万不用伤心太过,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们此生下世为人而能彼此一场,应该感到很满足,是吧。我能这样带着满足的离开,就是这世间莫大的幸福。”
不知为什么,上官翼始终有一种离别感,在看到许盈盈眼泪在眼眶里涌上又退去的时候。
“我不要想过那么多!”许盈盈根本听不懂,便带着怨气地说着。
但是,看着上官翼突然有了循循善诱地模样,七年前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大哥哥,又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脱口而出。
“我只记得,那年你骑上马回了帝京,望着你的背影默默发愿。为了能来帝京和你重逢,必须发心力修习,长进无人能及。”许盈盈没有想到,自己坦然说出这些,而全无预先想象地那样,羞怯。
“所以啊,如果大哥哥方才说的那种满足是幸福,那么我早就幸福地可以死掉了。”
“盈盈!”
上官翼没想到,这昏暗的牢房,成了他二人互诉衷肠、一世铭记的地方。
许盈盈上前抚着上官翼因激动而抽搐的面容,“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