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坐在前面,将马鞍马镫都给了她,这样他自己好控制彼此的距离。
他还是觉得小雅在小题大做。
因为药钱是小雅付的,分毫不差,她应该是知道大概要多少银子。
关键是,去的时候被小雅催促的让小鸣一路飞跑,她在身后用力抱紧自己,全然不顾富有弹性的胸部压到自己的皮疹上,又疼又痒,让他一路上都在“咬牙切齿”。
结果刚进了西城门,可怕的疼痛又开始发作,上官翼默默地烦躁起来。
小雅见缰绳逐渐松了,小鸣自己松了脚步开始走路,正要开口说,不能这么磨蹭,脖颈里突然滴进一滴水。她吃惊地回头,才发现是上官翼紧闭双唇,面容僵硬,汗水正顺着面颊不停地淌,麻质的便服几乎被汗水浸透。
不及细问也知道上官翼正在强忍背疼。
小雅急忙要了缰绳让小鸣停下,自己一骨碌顺着马鞍滑落,拉着气都上不来的上官翼伏在马身上,将马镫快速塞进他的脚里防止他掉下来,她自己则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拉着小鸣,不管不顾地露着腿脚,朝城东北方向的小院落飞跑。
正当小雅气喘吁吁、咽喉发硬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后一只手将她拦腰抱起,还不等她吃惊,发现已经坐在马鞍上。
上官翼在耳边低语,抓紧了。
随即上官翼抢过缰绳、用力一紧马腹,让小鸣大步飞起来。
小雅脚下悬空、侧坐在小鸣兴奋的飞跑中,不禁缩着身体大叫,不行,要掉下去了!上官翼空出左手,将她紧紧搂在身前。
小雅立刻感到,轻薄的衣衫下,上官翼冒着热气和汗水的身躯,紧实的骨骼和胸口突突的心跳,这让她在马上,一阵阵服软。
此时的上官翼,因为小雅方才的体贴和奔跑,略略放下了自己一直竖立起来的隔膜,也就是后来南益上官府的人们说的,疏离感。
眼见快到的时候,上官翼突然吁了马,松手放小雅下马,不等小雅喘息问话,他冷冷地说,我先回去,便坐回马鞍上,喝着小鸣飞奔而去。
等小雅走回小院落,从明白上官翼方才干嘛将自己半道扔下。——他要先回来洗澡,因为井边全是水渍,还有他的发带、衣裤,全在盆里。
小雅顾不上暗自发笑,立在院中间,问,你好了吗?
“嗯。”
声音是从卧房传出,小雅走进一看,上官翼穿着麻布的裤子,裸着上半身,手撑在腿上,坐在桌边的条凳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按照乡野大夫的指令,小雅高高举着瓶子帮上官翼轻轻撒上药粉。
一炷香的功夫,起效了,因为不疼了,上官翼这才放松紧绷的身心。
守在他身边的小雅,第一次帮他理了湿漉漉的头发,娴熟地刚插好发簪,突然听上官翼低头说了句,好多了。
语气是她从来没听到过的亲切,小雅不禁眼中带水、晶莹闪烁地俯下身,看着上官翼,笑了,不是因为药粉有效果,而是上官翼的语气变化了。
油灯里,上官翼恍惚看到了许盈盈那双弯月的眼睛,只是小雅更大些。
他这么望着小雅出神,不明就里的小雅便仿佛得了蜜糖、灌了荤汤一般,立刻来了精神,自顾自地挽起袖子,在卧房里一通收拾打扫,全然不顾之前上官翼的告诫。
“大人,我说你这个不是小毛病吧?”小雅一边忙活,一边话多起来,因为上官翼的沉默寡言,她实在没什么机会,讨他欢喜。
果然,上官翼继续沉默寡言,因为此刻不畏辛劳而话多的小雅,也像极了许盈盈。
“大人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叫他,‘乡野大夫’?”
“不想!”
连着三日疼痛的反复发作而不得安生,上官翼此刻极其困乏,只因半懂不懂地听得“乡野大夫”的南益口音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