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许盈盈的意思,无声地笑了起来。
“以前在兵营里,有时候听他们说女人的事,我都不屑地笑笑,他们都说,你还小,不懂。”
“确实,现在仍然不懂。”柳继看向暗影里的许盈盈,发现她冲着自己侧身躺着,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能送来脸侧秀发的微微香气。他盯着窗格子,那里透过来的月光,一条条的、笔直的,照着地砖。
卯时不到,多年积习而惯性地意识转醒,柳继隐约闻到一阵女人的发香。
他猛地睁眼,看到眼前熟睡的许盈盈。二十多年里,这是他第二次,在清晨的灰白色里,看着俗常所说的“枕边人”。
这次,他还是不习惯地先吃了惊,和上次一样,立刻睁大双眼、半欠起身。
只是上次,这个润白如玉的许盈盈,衣衫不整地蜷缩在尽可能远的床脚,眼含泪水地望着自己。而这次,她的右手,不再是被自己攒得发青,而是安然地搭在枕边,几根头发落在指间,反衬的小手,红润细腻。
柳继耳边再次响起“我留下”三个字,不禁咧嘴无声地笑起来。——只要你永远这样泰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昨晚,因为讲了太多伤感的过往,让疲惫的两人,累到各自瘫软着、睡着了。
这会儿,柳继欢喜地定睛端详旁侧的许盈盈,柔软而温热,他一时间反而缩回自己不敢触碰。因为,在纱被之下,她和自己一样,彼此拘谨着,仍然是两根筷子一般,直直地躺着,中间的空余,还能睡个小馨儿。
看到这里,他兀自低头一笑。
因为对彼此的身体,熟悉又陌生,柳继周身酥痒起来,他急忙压制猛跳的心,转身向着床外,隔着纱被捂着下边,心内咒骂,“妈的,老实点儿!”
看了眼青白的窗格,他轻轻掀了纱被,左手继续捂着,躬身准备起床,一眼便看到脚踏上的两双鞋,柳继又一次咧了嘴、满足而笑。
就在这时,撑在身旁的右手,被身后一只温热柔软的小手,按住。
“来吧。”许盈盈歪头在枕上,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