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感觉到丝丝密密的疼痛入侵身体,浑身激起了一阵颤栗,抖了抖,不由得蹙眉迫使沉重的眼皮张开,想看看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一阵模糊过后,微微侧过脸,居凌雪才皱眉清楚了自己身旁正坐着一个身穿淡紫纱裙,各色首饰披挂在身上,长相十分美艳的中年女子,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只是这眼神,却是无端的让人觉得不适。
杏眼微弯,眸子明亮,带着如水的柔意,若碧潭清澈见底。但可见细碎若光剑的寒光密布其中,迎上的却是不怀好意。
如若不然,那长长的指甲也不会嵌入自己的手面,戳出窟窿,鲜血直流了。垂下眼睑的居凌雪看出了这女人对自己的恶意。
“哟,小姐是醒了?碧玉你这贱丫头,整天就撒谎!”故作埋怨的声音在居凌雪的耳边响起,只觉刺耳的很。
这女人的声音尖细,却故意拖长又放软,带着些撒娇的味道,又是十分得意。
居凌雪眯起眼,嗓子干涩又发苦,像是被灌过什么东西,胃里一阵翻搅,眼前阵阵发黑,人清醒之后,只觉犯恶心。
“撒手!”虎声虎气的,居凌雪以为自己气势还可以,当然,也只是,她以为。呼噜咕哝,声音粗的可怕。
女人一愣,不由得松开了死掐着居凌雪的手,奇怪的睨了她一眼。
“小姐!”所有人的身后响起了一道略带哭腔的声音,身材健壮,长得却跟个小山头似的一个人立马穿过了旁人,冲了过来,扑上了居凌雪所在的床铺,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差点压得床上的人一口老血喷出来,接着就呜呜哇哇的喊了起来。
身上本来就有许多伤口,这一扑,怕不是伤口又撕裂了开来。
被点名的碧玉是居凌雪的丫鬟,情绪激动的不行,抬面两泡眼泪含着,要流不流,肿胀的面庞使得原本上扬的嘴角耷拉了下来,老态横生,而面上沟壑纵横的污渍,看起来就更是惨不忍睹了。
更糟糕的是,叫碧玉的这个人身上带着股怪异的味道,让本来就强自压抑恶心的居凌雪最终还是忍不住起身朝床外大口吐了出来。
腥苦辣喉难闻的呕吐物如水柱般朝床外喷出老远,吓得原本就离的不近的其他人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碧玉倒是没有在意,屋子里弥漫着刺鼻的味道熏的人恶心的慌。
“碧玉,天黑之前你把小姐洗干净带到堂前……”见状,先前掐居凌雪的女人嫌弃的扭曲了美艳的脸,而说到一半的话,忽然拐了个弯,顿了顿,又道:“家宴不能少人,毕竟,她是公子安排进来的。”
也不知道那两位公子要作什么,好端端的把一个姑娘安排进曲府里,看这样子,像是异邦人。
陈国素来对异邦人没什么好感,自然也就对居凌雪不是特别客气。
哭的正起劲的碧玉听到陈姨娘发话了吗,立马身子抖了抖,抬手用蓝色粗布袖子粗鲁的抹了抹自己的脸,转头称是。
仆人随主子,低眉顺眼惯了,只不过,眼神里还是透露出些许不甘和鄙夷来。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说的就是这位不要皮脸的陈姨娘。
这个陈姨娘是曲家老爷曲楚言纳的二房侧室,原名叫陈芳连。
陈姨娘没空观察碧玉和居凌雪,见她答应,也就是了。
刚刚留了一半的话还在肚子里面打转。
这会儿心思正乱着,刚刚揪出来擦手的丝绸帕子都拧紧成了一团。其实她刚刚是想说,曲唐氏、曲家的老祖宗回来了,不知道那位有没有跟着回来。
晚上要操办的家宴早已经预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人到,
还想着这次曲家老祖宗突然回来是作什么?
一想到那两个女人,她就不由得想到五年前,她无意中听到的风声,那个关于曲家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许,这就是曲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