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莼忙安抚“好,好,不说了。”
长忘站起身,“我要去因循湖沐浴。”再次下逐客令。
阿莼坐的稳如泰山“你还去泡!这到底伤的有多重?是就差魂魄当场灰飞烟灭吗?昨夜我看你身上也没其他伤啊?”
长忘依旧像是往常沉默,不想说的,只字不提。
阿莼真是被他这温吞性子逼急了,这也不说,那也闭口,声调一下没控制住“长忘,别总自己闷不吭声去承受,有事就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长忘拒绝的干脆利落“不必。”
不必?
阿莼两指弹弹桌子,敲得噔噔响,她就不明白了“长忘,你是不是嫌我这个人整日活的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所以就认为说了也是白说?”
长忘“不是。”
阿莼“那我一姑娘家又不会对你霸王硬上弓,别总摆出一副拒我千里之外的样子行不行?”
长忘垂下眼皮,看向他处。
阿莼好心奉劝“因循湖,若泡两次无用需泡三次以上的人,就足够证明你的魂魄是被重创,说不定是彻底离体灰飞烟灭。你也甭瞒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少了一魄。”长忘麻利接话,把阿莼弄了个愣怔。
“你说什么?”阿莼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了一魄,如你所言,灰飞烟灭。”长忘面色的隐忍愈加浓深。
“少了一魄?到现在为止,没死没疯没傻没失忆没昏睡,你是如何做到的?”她看长忘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能吃饭、能喝茶、能聊天。
由此可见,他的修为、术法、定力是她不能预估的强大。
于是,两人心事重重的双双沉默。
“我要去因循湖了。”长忘走到门前,语气不改疏离,但说出的话算是柔和“若你还想待在这里,自己温茶,我晚些再回。”
阿莼现在可没什么心思打趣。
不知为何,可能自己真被这人耀眼夺目的皮相所迷,总想帮他一把。
其实本人本性,并没有那么乐善好施。
“等等。”阿莼冲将要离开的长忘喊了声。
长忘回头“还有事?”
阿莼单手一展,寒羽显现掌中,怜惜摩挲一圈,然后下定决心揪了根寒羽绒毛,瞬时,寒羽灵光微弱了几分,呈现出一个细小缺口。
长忘被阿莼举动吓到,仿佛预感她想做什么,想要劝阻,但已经来不及。
待绒毛在阿莼手中变大变长,长到与一炷香长度粗细无异时,交到长忘手里嘱咐“你泡入水中后,点燃绒羽,这绒羽散发的寒气能侵入肺腑,不但能暂时强行巩固魂魄,还能代替消失一魄,保你三年身体无事,燃尽,即可出水。”
长忘迟疑下,没敢接,后退步“寒酥,这不合适。”
阿莼硬塞入他手中,半开玩笑道“怎么不合适,你无情我非愿的事。这灵器寒羽关键时刻能抵命,所以揪它一根绒羽抵三年魄,算是助你尽早寻到一魄之法。”
长忘“那你灵器。”
阿莼大方说“没事,没事,过个百年就会再长出来,就是慢点而已。”
长忘“我见寒羽方才灵力减弱,使用起来法力势必也受影响。”
阿莼“我一不非要匡扶天下,二不整日打打杀杀,三不正义感使然惩强扶弱,所以,灵力受影响大小,并没什么阻碍。”
长忘攥了攥绒羽,再推脱反倒显得矫情“多谢。”
“你就不怕我有条件?”阿莼笑的坏兮兮。
“但说无妨。”长忘预感这条件不怎么好满足,斟酌要不要再还回去。
果然,阿莼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要不……你以身相许?”
长忘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精致的五官都要扭曲,无奈的“寒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