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的山洞很多,深坑也很多,但没有一个让她感觉舒服,偶尔还伴随差点恶心想吐的尸臭传来,仿佛任何东西,到了这里,只能等着无法挣扎的腐朽溃烂。
压抑,阿莼深深的呼吸,伴随混若气息的压抑。让本就浓聚在心的事,像个球,在体内越滚越大,越来越夸张。
四处无人,静的她听到自己呼吸,仿佛衣服摩擦,脚步徐徐,是耳边最喧闹的声音。
一时间,大脑放空,她有点迷茫。
从来不知道自己情感还能丰富的如此多姿多彩。
天色近黄昏,凉风比白日冷了很多,方才还阴凉的风,现在冷冽刮在脸上,像双有力的手,左右开弓,啪啪无比带劲的抽耳光。
这阵风在阿莼脸上抽了半天,她终于麻木试着疼,忍不住嘶了下,冷风灌入,有颗牙疼起来。
整整六日,悲伤跟抽风一样,吃饭除了包子就是肉饼,她现在看见带馅的东西就宁肯自己眼瞎。
尤其在求如山附近的小镇子,悲伤终于大发慈悲,说吃粽子。
阿莼就喜欢吃点甜甜黏黏的东西,一口答应。
于是,悲伤买了一堆咸肉粽子,打劫般贵,十分耐性将中间肉扣出,给阿莼摆了个盘,然后还没感到丝毫愧疚。
偏偏这粽子里的肉,也不知什么肉,嚼劲太大,全是筋,阿莼废了好大劲,才吃了半盘,还被悲伤嘲弄浪费他的心意。
想起这个,阿莼就捂着腮帮,感觉后槽牙的肉都红肿了。
使劲揉了揉,牙齿还是酸溜溜的扯着疼,不是一阵一阵的疼,而是非常轻微但不停歇的疼,上下牙切齿几番,更难受了,恨不得拔出来才能解恨。
本就心情乱,加上比挠痒还难受的牙疼,更烦躁了。
把手指伸进口中,用力摁摁找死的牙齿,发现,用力摁着,能减轻很多。
于是跟个白痴一样,就和这颗牙较上劲。一直禅摁倒天黑,手麻了,口水都泡皱了,才累的拿出来,刚一离开牙齿,钻心的疼让她直跺脚。
咆躁的找了根手指差不多粗的树枝,将皮包了,截了一段,含了进去,上下齿一咬,症状重新轻了许多。
“寒酥。”
耳后传来熟悉又温柔的声音。
阿莼下意识回头,嘴里还含着大树枝,跟獠牙一样,配上幻术相貌,十分狰狞搞笑探在外边。
“你在吃什么?”
轻轻一句再次飘过来,阿莼借着月光看清眼前这人是谁。
熟悉的淡雅蓝色衣袍,精致温柔的五官,夜色之下,生起繁星点点的凤眸,带着动人心魄,勾着不惊风雨的唇走过来。
“我……。”刚说一个字,树枝差点从嘴里掉出来。
长忘拿着树枝另一头,轻轻说:“张嘴。”
阿莼配合的微微张开。
长忘将沾着口水的树枝自她口中拉出扔到地上:“求如山的东西,不要随便吃。”
比刚才加重加倍的疼,像雨后春笋,牟足劲在牙齿里面使劲折腾,仿佛不拱烂这颗牙,誓不罢休。
阿莼也顾不得什么客套,纠结,心事了,烦躁的捂着腮,抱着头蹲在地上。
“牙疼?”长忘也半蹲下来,迟疑看阿莼平日叽叽喳喳,现在突然沉默寡言的样子。
这种痛仿佛永远不知疲惫,还有越挫越勇的架势,半个脸,已经近乎头疼欲裂。
“我看看。”长忘戳戳低着头的阿莼。
阿莼内心是非常抵触的,刚要准备拒绝,下颚就被温热手指捏起,半强迫让她往上抬了抬。
一下子,两张脸距离拉近,如果被别人看见,还以为要亲一块儿呢。
阿莼感觉自己的耳根正在熊熊燃烧,带着热浪把脸颊脖子烘的滚烫。
在长忘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之下,再次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