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碧蓝如洗,按照以往,庄教授会敞着门任由习习微风窜入,但此刻他办公室的门紧闭。
鹿知鸣两人心照不宣,想这多半是图个清静。
“三妹,你瞧这帅哥给咱庄教授整的。”
毕竟只余一门之隔,老二也没敢太大声,刻意压低声音“大白天的紧着门。”
鹿知鸣瞅了眼门边窗户,笑着跟身旁的人耳语,“竹帘子也拉上了,二姐。”
“哎哟——”老二宛如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讶出声“我都没发现!”
“连窗帘都拉上了啊……”
那古里古怪的语调,就像是里面的人在做什么见不得的人的勾当一样。
要是窗帘没拉,我们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鹿知鸣心底忍不住腹诽着,更多的却是被她突然加大的音量惊得眼皮突突直跳,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道
“二姐,这楼怎么说也有几十年历史了,我们可不能对它的隔音效果期望太高……”
“……”
一语惊醒梦中人,老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睁着一双迷瞪的小杏眼望着鹿知鸣。
三妹,怎么办?里面的人应该没听见吧?
鹿知鸣一脸我也不知道的无奈表情,歪头示意她敲门。
老二深吸一口气,没敲门倒还退了两步,站定后眼神疯狂暗示鹿知鸣三妹,还是你来敲吧。等下你先进,我跟着你,给你断后。
又不是打仗,断什么后啊?
鹿知鸣被她逗笑了,却也明白她的犹豫与害怕,倒没多说什么,含笑上前准备敲门。
“是知鸣和玲瑶吗?”
“进来吧,门没锁。”
办公室里蓦然传出一道温厚而洪亮的声音。
对方吐词抑扬顿挫,带着时间车轮辗转的印记感,不难辨出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学者。
鹿知鸣抬手覆上门把手,开门之前看了看某人,而某人正满面“完了、完了”的愁容。
鹿知鸣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臂,以表安抚,姐妹之间不必多说,一个细微的动作亦能凸显关怀。
老二邹玲瑶拍了拍鹿知鸣的手背,告诉她自己没事,同时她心里也在做着自我安慰庄教授他慈祥有加,就算听到了肯定也不会追究她的。
鹿知鸣点了点头,扭动门把手推开门,人未入其内声先进“教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学生惭愧。”
办公室内,会客沙发那处主座上的男子,一身休闲装束,面目和善,鼻梁上驾着一副黑框眼镜,眉宇间学者气息浓郁。
“自我们通话结束到现在,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学院女生宿舍距离这里大约2公里,仔细算起来,你们并不曾耽误,何至惭愧?而我更是谈不上久等。”
庄义市笑着望向门口处,为鹿知鸣的“久等”做出巧妙回应。
他说话时唇边带笑,看着学生的目光慈善,正是应了邹玲瑶的那句慈祥有加。
“倒是我与郁、陈两位先生交流甚欢,倒不觉得时间竟过得这么快。”
鹿知鸣和邹玲瑶在庄义市说话的时间里,已经来到了沙发这边的茶几跟前。
邹玲瑶记挂着自己之前在门外说的话,有绝大可能被庄教授听到了,所以打进办公室就没敢看他。
她的眼神一直胡乱地往四周瞟,因而她老早就注意到了坐在侧边单人沙发上的男子,以及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的男子。
未曾走近时,她只觉得沙发上的男子侧颜很鲨她。
此刻走近,不过一米多的距离,她暗暗打量着男子的容貌,竟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他给人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刚刚那几个姑娘口中的帅哥啊!
还真特么帅!
看来是她井底之蛙了,毕竟她此刻的状态跟刚刚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