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正按苏耀南指引的方向发展,那三个人涉嫌诈骗等多宗犯罪被刑事拘留,其公司和个人财产,包括在多地的房产被查封,雒家村村民的的个人财产得以保全。
雒小亿干劲冲天,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如鱼得水般得心应手。根据《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租赁合同》的条款规定,雒小亿向那三个人发出律师函,单方面宣布合同失效,并解除租赁关系。
人可以等待诉讼程序,土地却等不了。错过一个节气,土地将抛荒一年。雒小亿推动了事件的快速发展,在一周之内他把土地归还给了村民。
新的困惑接踵而至,雒小亿意识到改革又回到原点。自从他当选村支书这三年多来,跟着赵楚德和郭武得一起搞土地流转改革,本以为可以盘活农村资产,优化资源配置,为村民谋福利。到头来没有为村民弄到半点利益,反而被人骗了一水。对于这个37岁的青年男人来说,相当于突然挨了当头一棒,这是他人生遇到的第一个危机和挫折。他感觉到心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其实早已泪如涌泉……
作为英烈后代,在母亲的抚育和庇护下雒小亿一直学业优异,顺利考上大学。虽然婚姻不顺,但也是深圳一外企白领,领着一份不错的工资。老支书搭上闺女,换回新支书,到底是为了翁,还是为了婿?
此时,雒小亿一个人站在狮子梁上,孤独的哭泣。阵阵松涛、随风起浪的柏树,陪伴并掩护了这个坚强男人的那颗脆弱的心灵。
站在狮子梁看雒家村,它美,美不胜收!它富饶,富饶得一湖碧水!狮子梁是米仓山脉蜿蜒下延到雒家湖的感叹号那最后一点。周围群山环抱,三股溪流汇入巴河的一支流桂枝河,由雒家湖电站水坝截流成湖。
雒小亿哪有心思欣赏家乡之美,他迫切希望见到苏耀南,越快越好,最好马上。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虎子跑到狮子梁山脚对岸喊“爸,耀南表爷,喊你——回去——开会——”
他不知道虎子喊的什么,但明白有人找他。雒小亿擦干眼泪,恢复情绪,向山脚下冲去。
虎子已经三岁了,抚摸着虎子脑袋,雒小亿蹲下去把儿子抱了起来。虎子说“爸,我长大了,我要像表爷爷那样,开小汽车,我要开到北京去,看天安门,看国旗,看解放军叔叔。”
“哎呀,我儿子有理想。等爸赚到钱了,我开车带着你妈、你奶奶和你去北京看升旗,好吗?”雒小亿扭了一把儿子的小脸蛋。
“不要,我要自己开车去!”
“好吧,你自己去!”
当雒小亿见到苏耀南的时候,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打了个照面后,他开始沏茶,忙这忙那,以掩盖自己的内心和脸部的反应。当一个人面对自己可以依靠的人的时候,心灵反而更脆弱。雒小亿父亲去世早,读高中的时候,他总是向班主任那里去寻求父爱,读大学的时候他特别地亲近那些值得崇拜的老师,大学毕业他听了老支书的话,留在村子建设自己的家园。
“你娃,把土地要回来了?”
“是的。”
“更难受了吧,是不是?白费功夫,一切归零,搁谁也会难受的!”
雒小亿忍不住了,用手使劲搓眼睛,跑进洗手间洗了帕脸,坐在凳子上拿起笔在本子上写字,连自己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别难过了,我这次来不是简单的给村民争取扶贫款,然后分扶贫款了事那么简单。这次,我是来谈合作的,要正真找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子,一条发展雒家村的路子。”
雒小亿一下来了劲,站了起来,说道“表叔,我听您的!”
苏耀南拍着雒小亿的肩膀,高兴地说道“这就对了,年轻人首先要有年轻人的气盛,才不枉费青春啊!你通知班子开会吧。”
雒小亿跟打了鸡血似滴,情绪高涨起来。他打开播音器,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