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与房间格格不入了。——三把看起来不太高档的椅子,但是不算旧,椅子外层包着红色丝绒,与沙发、电视柜等其他家电明显不配套,不是一个风格。窗帘也是大红色的丝绒布,像舞台幕布,在大落地窗下面起保护作用的铁质护栏,被包上了一层同色系荷叶边。这时候沈若想起来,“韩老师,两个卧室都没有窗帘啊。浴室也没有!”
“额。”韩浩宇吐了吐舌头。
沈若去检查窗帘后面,左边什么都没有,右边的墙角有一个“人头”——其实不是人头,是塑料模特的头,上面放置了一顶假发。
韩浩宇一跳老高,趴在沈若背上,“好吓人啊沈老师!”
沈若把他推开,“拍照片去,你提高点思想境界,学学唯物主义,什么都不怕了。”
韩浩宇很不情愿地去拍照的同时,沈若坐在了沙发上。“你上次来这些有吗?“
韩浩宇委屈巴巴“拜托,那个中介把我弄进来就直接打电话联系业务去了,房间里就我一个人,我掏出手机来就不错了好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小。”
沈若颇为认可他的自我剖析“手机你怎么发现的?”
韩浩宇过来做示范,“就这样就这样捞呗!我经常有东西掉到里面。我觉得人人都是。”
“在哪个位置?”
“这儿。”
沈若感受了一下,又捞了捞,“奇怪,这是个靠中间的位置,如果躺着,或者怎么样,是不是该掉到别的地方?“
韩浩宇就真的跑过来躺着,把沈若挤到边边上,“不一定啊,看手在哪里?”
沈若真的很想拿手指头戳烂他的额头,“你傻不傻,你躺着看手机呢,把手机放那么远?还是放在靠近头的地方啊。”
“那万一发呆呢,睡着了呢。总之不一定。”
“也是。”沈若出了一会儿神,又掏了半天沙发,掏出些狗毛。”看感觉是棕色哈士奇或者阿拉斯加,柳心不养狗吧,之前住户的。或者房东的。”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起来。。”沈若轻轻叫了一声。
”什么?“韩浩宇不解。
沈若不知道如何解释“isako,美纱子,我和夏新颖的一个日本同学。其实本来我们不熟。有一次学校在大讲堂看电影,因为那个电影刚获奖,人去得特别多,好多人就没有好位置了,哪里有空哪里看。忽然有个男的坐在我旁边的空位,我一看,吓了一跳。那是导演系的日本留学生武藤。我们本来就没打过交道,只是因为一起上大课,所以知道他的名字。他个子不高,长着小胡子,真的是典型的日本鬼子的样子。你懂吗?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我身边那一霎那,可能是咱们凝固在基因里的那种仇恨和恐惧吧,一下子爆发了,我吓出一身冷汗,站起来就走,可是又找不到座位,就听到有个女生小声说,沈若,你过来,这里有座位。说话的,就是isako。我坐下来,她问我怎么了?我就把我的心情乱七八糟的说了,刚说完,意识到人家也是日本鬼子。我就很尴尬,结果她就摆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挺怕武藤的。我们就笑了。”
“然后呢?”
“然后,夏新颖有一段时间,给她上中文课。结果有一次夏新颖有事儿,让我替她上。她们的课是一次150,次结。上完了,isako说要给我钱,我说我怎么好意思要呢,就这一次。isako说,好的,那我送送你。就把我送出了留学生楼,然后她说,沈若,你等等,就着拉我去学校小卖部买了两个冰淇淋,我俩就坐在那外面吃。她说,总要谢谢你啊。那时候我觉得美纱子真好啊。她本来是唱音乐剧的,和我们去ktv,就唱《好日子》,哈哈哈。后来,忽然,她就联系不上了。”
“和柳心一样。”
“嗯,归根到底我们和她不熟。实在是担心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