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帐绕旌旗,吴钩明晓霜。分兵谈细柳,铁马追塞鸿。犒饮帅恩浓,燕然思勒功。——铁马行。
录事参军王勃挥笔写就。
“父帅要我代为抚军?”得到这个消息之时,高驷正带着人在前方巡逻护道,听参军王勃说杨素要自己犒军,他的心里大为惊讶。
“高太保,军令老朽已传到,这次不要辜负国公的重托。”王勃在马上向高驷一拱手。
高驷听罢就调转马头到马车前拜见。
他虽脸上表情平静,不过心里有些震动,手心不觉用力把缰绳紧紧的攥住,看来那一箭果然伤到了义父。
“让我犒军,这可是结交恩义的大好时机,若是事办的好了,将来应该会让多一分统兵作战的机会吧?”高驷心里念头飞转,更是快马加鞭。
虽然只当了半月监军,却品尝到了掌权的滋味,再不甘回去做下人,故而这时就想着怎么样获得升迁资本。
“大帅,高太保求见。”他到了马车前,立刻有卫士临窗给予传报。
“何事?”掀开车窗,杨素目光深沉,貌似无任何不妥。
“父帅可还安好?”见到杨素,高驷下马,很是恭敬的行礼。
杨素看了一眼,一段时间不见,这个义子身上的稚嫩之气不断退去,现在周身散发是浓重肃杀的兵戈之气,于是缓声“说吧,你找过来,是对犒赏三军有疑问……还是,想必对于大军行止,也有想法?”
“孩儿已经听王参军说过。”高驷行过礼后,继续说着“其实,此战过后战事已经结束。父帅根本就不必再忧虑汉王据城顽抗,这等并州溃散的叛军,招抚就可。”
他是从陈霸先的经历中学到的剿抚并用手段。
“咦?”听出了高驷陈述的方略,杨素也不介意他的打扰,坐直了身躯,盯住高驷,问着“这是你自己的看法?”
“父帅,兵书上说刑以伐之,德以守之,那个,在孩儿看来,我军刑罚已施,该用德行来安抚了,而且……”稍作停顿,高驷话锋再转的说“并州世家在朝中也各有渊源,对他们赶尽杀绝,对父帅名声也不利。”
“老十三,你果然大有长进。”杨素听罢,面露微笑,颇有把握的说“不错,只要老夫进军,并州战事必然迅速结束。想老夫一生自诩擅长提拔后进,想不到能传承吾兵阴阳绝学的反倒是汝,玄感都不及你。”
这是莫大的赞誉!
高驷正暗自高兴,然则听了下一句就汗流浃背。
“李药师兵权谋大成青出于蓝,就心怀不轨。你得吾传承,可要引以为戒!”杨素的目光陡然严厉如利剑,让高驷感觉阵阵不自在。
李药师李靖的反戈一击,让杨素对其他义子也起了防备之心。
倘若应对不好,说不定下一刻自己就会人头落地。
“五哥乃西楚霸王再世,当世谁人可敌?父帅放心,儿愿唯五哥之命是从。”高驷连讲效忠之话。
杨素半晌才收回目光,叹息说“有这份心就好。成大事者就不能儿女情长,只是红拂就是玄感的虞姬,可惜了。你去把这件事处理好。”
“……有道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女儿之情,实非人力可定。”高驷对于红拂也不知如何处理。
虬髯客、李靖、杨玄感哪个不是当世俊杰?都因为红拂为情所困。
“你必须办好这件事,这是牵机密咒,拿去助你降服红拂。明日行军出发前,为父要看到结果。犒赏三军大事为重,去吧。”
高驷下意识伸手,接过车中弹出的玉简,再行了一礼后,转身骑马离去。
马车内,杨素取出副古旧的折扇,打开看了三番,低语道“舞扇歌传,仪态万方,涛涛逝水,急急流年。岁月弹指而过,丽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