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本来就是气候寒冷,隆冬时节,更是滴水成冰。诏书下达后,大军都是十一月出发,十二月在幽州涿郡汇聚,其中更有不少是到大业九年正月赶到,因此除了先锋大军的十万人马外,整体大军进兵要到大业九年二月份。
明知冬日行军不利,十万先锋大军仍旧被派出先行,但是在那些贵人眼里,普通士卒只是用来达到目的的棋子,伤亡只是一串串数字罢了。
辽水西岸,大军行至此地后,便驻扎下来,隔河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在大军安置好后,麦铁杖和高驷等一行人轻车从简来到岸边观阵。
对岸影影幢幢,沿着河岸有矮墙数十里,再配合以精兵戍守,非数倍兵力正面强攻,大军绝无偷渡可能。
麦铁杖也是久经战阵,两眼紧缩眯成一条缝,冷声说着“列位,都看看,这辽水大河该如何横渡?”
“自然是架桥,派精兵硬闯,杀出条路来。”孟金叉满不在乎,随口说着“当然,临阵前要让二郎们吃顿好的。酒水管够,肉分量也要足!”
“好来,就依你。开仗前把我们营里那些坛江南老陈酿都开了,给孩儿们满上!”
“俺替儿郎们谢过将军喽!”孟金叉尽头十足高喝一声“渡河之日,俺愿第一个登岸!”
麦氏三兄弟看了会,也觉得只有架桥强攻一途。
这时,高驷仔细打量着对岸良久,以观吉察凶神通望去,只见对岸气息幽深肃杀,仿若头青黑大蟒横卧,潜伏待食,俨然是座常山蛇阵,首尾相应,看似平常不起眼,实则凶狠异常。
又是“大凶之兆”!
再看麦铁杖身边诸将,各个黑气弥漫,煞气罩体,此种情况下自然灵昧迷失,察觉不到往日可以发现的危险,让他不由暗中摇头。
深吸一口冷气,让脑袋为之清醒一番,高驷沉声说着“禀将军,渡河作战我不是很懂。但行军打仗,奇正并用才是良策。不若分出一半兵力渡河强攻,另一半,则驾船从他处偷渡,再从侧翼偷袭,可保万全,请将军明察。”
这计策固然说得,但另一名将领钱世雄却哈哈大笑,还指着高驷说着“小儿如异想天开,我方皆是步卒和骑军,哪来的船只?搭建浮桥尚且困难,我等皆是来自江淮,若你能弄来船,俺情愿做你账下一小卒,为汝效力!”
“不必争了,钱将军说的是实情。回去整兵备战把。观其营寨,对岸守军是非等闲之辈。走,回营,老夫要向陛下汇报军情!”说罢止住钱世雄的指责,麦铁杖满脸凝重,又说着“重德年纪尚轻,不必沮丧,待经历的多了自会长进。”
“我入营以来,已见将军骧士卒,制铠甲,造兵器,练强兵,的确是名将气像。不过,执意强攻,只怕这辽水就是大伙的葬身之地。”
“嗯,怎么说?”麦铁杖皱眉,其余诸将也纷纷呵斥、谩骂不一而足。
“将军,我们冬日进军,千里跋涉而来,天时地利全无,此其一大忌也!”高驷先大声反驳着“我看各位都不曾关注过下面士卒的艰难。”
“嘿,高丽自汉末复国,数百年来运祚不衰,已历十二帝,三千里江山,带甲数十万而百姓服之,其主李建有着并吞八荒入主中原之心,绝对不容小觑。”高驷把从李百药哪里听来的高丽国典故一一讲来,说着“如此中等大国岂是我们十万人就可以攻灭的?诸位却是都以为敌军不堪一击,战功唾手可得,错了!大错特错,骄兵必败,若在不加以重视,这辽水河滩必将被自己的鲜血染红。”
“若不正视对手,此战必败!”他最后总结的说着。
高驷讲话时,用了气运秘法,自身气运波动向周围之人扫去,削除他们的劫气,使之恢复清明。
麦铁杖听了,顶上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金黄兵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