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慷慨之话一出口,气氛更加热烈下来。
“未必,高重德病虎子之能,在座都领教过。若是这样容易打,那我们岂不是早得手了?陈将军可敢立下军令状?空口大言,谁人不会!”司马德堪狼狈逃得一命,头皮却被高驷剑锋削去数寸,此刻看到颇为滑稽。
他败的难堪,那就更要抬高对手,好挤兑陈棱上阵时出死力。
司马德堪暗吸一口气,豁然起身,扮起了红脸。
气氛骤然凝重!
陈棱却面色不变说着“有何不敢,宇文阀主,司马将军,列位,你们都都做个见证,倘若三日不胜,某甘当军法!”
军令状既立下,这时宇文化及突然一阵懊悔,说着“陈将军,有件事我忘了说,那高重德小儿据传得到了陈霸先的真传,你不会害怕吧?倘若心怀故主,咱们再商量一下办法,总不能是长策兄为难。”陈棱,字长策,吴兴陈氏旁支。
听到到这里,陈棱哪里还不知这是对方的试探?毫不犹豫表态,说着着“陈棱身为大隋臣子,自当为朝廷尽忠。明日一早,某就开始攻城,定然拿下高驷小儿的头颅一表忠心!”
“壮哉,咱家作为天子使者,定然会把将军的忠心上报圣天子。”韦公公(刘照)拿着一个折扇轻轻摇了,操着尖细的嗓子说着。
大将在外,天子往往会派出亲信做监军。
杨广也不例外,宇文述统兵回击叛乱,这自然要派出内侯官为监军,陈妃进言,韦公公便接下了这趟差事。
现场诸人中,韦公公的态度也很关紧。
“韦先生,那就辛苦你啦。我宇文家必有厚报。”宇文化及接着说道。
歌罢酒酣后,诸将各抱佳人另开场。
陈棱在住处,暗夜独起,踱步良久又叹息一声,想起了那传自先辈口中几乎忘却的战歌”“雌雄双剑,仁义为宗。汉之传承,薪火不灭。日月所照,八方来朝。龙战四野,卫吾子民。始兴霸先,兵冠天下。北伐,北伐,北伐……!
也罢,就让某来试试汝得了始兴剑的几分传承!”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月落日升,战鼓轰鸣。
高驷静静听着,提剑巡视,目光幽幽思考着破敌良策“我们现在,要再坚守两日,让宇文老贼误以为我们力竭了,然后趁机杀出重围!”
“宇文老贼,长于用兵。现在虽然是其子宇文化及在拿我们练兵,但有那三千骁果铁骑在,咱们走不脱的。而且,河东肯定有了防备,重德将军纵然勇武,也无济于事。”最后两个跟着的世家子弟崔远淑丧气道。
“我父亲也曾言,宇文述用兵方正,只是私心过重而已。但即便他儿子宇文化及代替指挥,咱们也在劫难逃。”另一个将门世家子弟,周仲也苦笑着。
大多数人都开始丧失了希望。
高驷哈哈大笑,满怀信心,说着“诸位,我还有十万天兵未用呢!破围容易,只是坚守两日很难,我再有妙计突围!”
“是何良策?”众将齐齐发问。
“两日后又大雨将至,届时雷电交加,我们可乘势突围!平日不行,但大雨之下,骑兵奔驰困难,正是我等唯一的生机!”
“倘若不下雨呢?”
“狗屁,自古要成事,必须有好运支撑。就如鲤鱼跃龙门,过者化龙,败者粉身碎骨,此乃常理也!”高驷横剑大笑,说着,从牙齿缝里挤出煞气“为将者,当知天文地理,若想活命,尔等须得听我号令,拼死一战。”
“我们愿听将军的,誓同生死!”
“誓同生死!誓同生死!……”城头士气再阵,众志成城,共守孤城。
陈棱微微一怔,已经明白了此战不好打,但依旧冷着脸下令道“进兵,全军分四面攻打,一刻也不得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