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下了飞机之后,直接搭了大巴就往安西的老家赶去。
即使自己是多年的老司机,但是这种连坐四五个小时的大巴路程,傅思恒有点受不住了。大巴不仅是闷,在这种封闭的车厢内,虽然来开了空调,但还是让他几欲作呕。
安西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背,晕车这种事,除了给他一个垃圾袋让他吐个痛快以外,他真的没有办法了。西西倒是挺精神的,一路上盯着窗外的风景然后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
拖着两个行李箱和一个小孩,安西和傅思恒终于从大巴上下来。“先找个地方吃点饭吧,都下午四点多了。”安西建议道。傅思恒点了点头,人是铁饭是钢,尤其是到了这个烟火味浓的城市,街头巷尾也一定隐藏着不少美食。
三人找了一家餐馆,装修古色古香,傅思恒不怎么吃辣,所以安西也点得清淡。
“口味变了吗?”傅思恒看着这三个一点辣椒都不带的菜:“要不要再多点一些?”安西摆了摆手:“两个人两菜一汤就够吃了,不用多点浪费。这个瓦罐汤不错,没有放盐,清甜可口,也许西西可以尝一下。”安西虽然在西西七个月后就开始添加辅食,但也是少量的易消化的东西,多半都是母婴店里的米粉,这还是第一次给她喂汤。
“尝一小勺就行了,不用喝太多。”安西喂完以后,傅思恒对她说了一句。这是两人结婚的第四天,却默契得跟相处了好几年的夫妻一般。
“吃这个,你不是爱吃排骨吗?”傅思恒往安西碗里夹了一块排骨,又给自己夹了一块,两人开心的吃了起来。吃完以后,又打车去找住的地方。
“不能住你家里吗?”傅思恒试问道。安西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从他把我卖了那刻起,我再也没有家了,我只有妈。”安西拖着行李箱上了电梯,傅思恒抱着西西跟在后面,一阵沉默。
“小西,我没有经历过你的故事,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着去和你爸爸沟通一下,也许他也是被逼无奈呢?”傅思恒试着缓和气氛。
“傅思恒,你知道被卖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失去自由,意味着我会被绑起来给老光棍生儿子生到子宫破裂而死,我爸爸只顾着他的儿子,他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他的孩子,我甚至还比安北多叫了他两年的爸爸,他从来就没顾过我的死活,你懂吗?”安西的眼泪顺脸而下,仿佛在踏入这一片土地的范围开始,所有的委屈都朝她奔涌而来。
“对不起……”傅思恒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电梯门开了,安西推着行李箱走了出去,拿着门卡刷开了门。
“把东西放着收拾一下吧,我要去见我妈妈,你和我一起去。”安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也带你去见见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