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卡斯看着客厅里已被回归原位的桌椅和门外频频攒动的人影,立刻明白了羽薇的意思。
他未言语,轻轻关上卧室门,简单系了系单衣的扣子,便走上前打开了正被敲得咚咚作响的房门。
“呦呵!路卡斯掌事,我说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呢,原来您已经就寝啦?”开口说话的貌似是队里的小头头,浑身都是酒气,羽薇隔着客厅都能隐隐闻到那刺鼻的酒臭味儿。
“是。怎么,有事?”
“当然有事了,我亲爱的路卡斯掌事。您就不觉得这屋子里少了点儿什么吗?”小头头好似话里有话,煞有介事地向屋里张望道。
卧室里附耳在门上偷听的羽薇心里不禁一紧,而正在门口应对的路卡斯却不动声色,似乎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哦?是嘛,路卡斯掌事。今天可是波索王子的20岁成年礼,您难道就没有收到殿下发来的请柬吗?”小头头后仰着身子歪头抱起了肩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斜眼瞟着路卡斯。
“呵呵,说笑了乔恩。我十多年前就与他再无瓜葛了。况且,若我应邀参加了仪式,你也不敢在这里狐假虎威了。说吧,这次又想要什么?”路卡斯眼中满是轻蔑的反击道。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小头头乔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却也没生气,而是立马润了润嗓子,装腔作势道“咳咳~介于今日路卡斯掌事忙于治理渔村政事,未能应邀参加您亲~弟弟波索王子的成年礼,我愿跑个腿儿,替您送上最为诚挚的祝福和礼物,而您就赏我们这些人一点儿跑腿儿费,怎么样?”
听了乔恩的话,他身后的士兵不仅没因为他的“一本正经”而有所收敛,反在他阴阳怪气地强调“亲~弟弟”时,不约而同地哄笑了起来。
路卡斯面露愠色,紧握拳头强压着怒气,抛下一句“在这儿等着”,便回身向卧室走去。
和羽薇一起在门后观察已久的露娜叹了口气,转身从壁柜里拿出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精致锦盒和几颗珍珠,从门缝里把东西递给了路卡斯。
“好了,拿着东西滚吧!这个月的油水已经给过你们了,不要再没事找事地来试探我的底线了!”路卡斯咬牙切齿地将锦盒和珍珠扔在了乔恩等着拿好东西的手上,便狠狠地摔上了房门。
“好的,我亲爱的路卡斯掌事。谢谢您的打赏!我会向波索王子转达您的心意的,下个月我们再见哦。”乔恩边掂量着珍珠的成色,边讥诮道。
“滚!”
“哈哈哈哈……”
随着士兵们带着满是嘲讽意味的哄笑渐渐走远。羽薇才抱着被褥跟在露娜身后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只见此时的路卡斯正满是怒意地坐在桌前,咬牙切齿地用攥出了青筋的拳头,将倒置在桌上的杯子捏得咯咯作响。
露娜见状,生怕杯子捏碎后的碎片割伤他的手掌,立即快步上前从他手上夺下了杯子,并附在他耳旁轻声安慰着。
几分钟后,路卡斯总算勉强冷静了下来。但此刻的他,却早已没了掌事应有的沉着和儒雅,面色阴冷得像能结出冰来。
他站起身,像看不到羽薇一样,直接忽略掉她,拉着露娜径直走进了卧室。
而露娜只能向羽薇强挤出一个尴尬而苦涩的笑,便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
“波索王子?亲弟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渔村里还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羽薇回想着从刚刚的窥视中获取的信息,打理好被褥,重新躺了下来。
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羽薇应该很累了,可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兴奋让她有些睡不着觉。
她翘着二郎腿,两手托着后脑勺,透过木窗欣赏着海边的夜空,回想着现实世界里的自己。
手术前,她的渐冻症已经恶化到了只能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