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自然是特别不喜欢与人离别时的感觉。
即使许久之前,和翔子每月一次的见面,羽薇也会在分离时习惯性地用“我困了”来把他支开,以逃避那矫情无比的送别。
因为她不知道,他们下次还是否会准时相见。也许,这次一句无心的“再见”,等来的却是彼此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于是,“逃避”便成了她唯一一个以自欺欺人来应对别离的方式。
而此时需要坦白的特殊任务,对于毫无战斗力且战斗经验欠缺的安妮来说,与直接“告别”又有什么分别呢?
“安妮,我有一件非常重要也非常危险的任务,要交给你。
甚至危险到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你愿意……”
“我愿意!”
羽薇听闻,猛然抬头。无比震惊地用自己瞪得大大的眼睛望着一脸淡定的安妮。
“我愿意,你说什么,我都愿意。薇薇安!”
“为什么?你还不知道……”
“呵,我知道我脑袋很笨,但是我不傻。
好歹我曾经也为了靠男人上位,用心练习和琢磨过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你的为难?”
“可是,你不怕死吗?
我说过,你可能根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怕,怎么可能不怕?
被食人魔压在身子底下的时候,我都要怕死了。
可从头到尾地仔细想想,你至少救了我两次。
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还没等住到这栋大高楼里,就已经被丧尸吃了个干净。像昨天那样,肆无忌惮地享受美食和倾诉的机会,更是没有可能。
薇薇安,我说过,你是除可可之外,唯一一个能让我感受到快乐和安逸的人。到现在,我已经活得够本儿了。
所以,无论你让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其实,和罗曼诺夫那个废物相对比过后,我更加理解了你在集装箱里,话的用意。
东西啊,还得是自己争取来的,才能被真正牢牢地抓在手里;附庸着别人,只能靠着看脸色,投机倒把地刮下来点儿。
你就当给我个机会,让我亲自为自己争取一些资源。
况且我相信,凭着你这样身手和头脑都不凡的领导者,一定是不会让我白白去冒这个险的,对吗?”
“安妮……”
啪嗒,啪嗒,啪嗒……
一连串亮莹莹的泪,滴落在木桌上,晕成了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散射着吊灯投下来的光。
“好啦,不哭啦。
都是a区这边的大领导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哭鼻子呀?
我还没擦完你姐姐的身体呢!
我呢,先去完成自己本职的工作;
你也在这里好好想想,那个既重要又危险的任务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等我做好了本职工作,再回来听你说?”
说着,安妮像幼儿园阿姨一样帮羽薇简单擦掉了脸上的泪,便端着热水盆,若无其事地向母婴室走去。
可泪痕未干的羽薇,并没有坐在原地,而是紧紧跟在了她屁股后面。
待二人刚刚一起踏入房间,就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并对昏迷在床上的重病号,焦急道:
“怎么样,丽莎?
能用你的异能帮帮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