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隽的倦怠期来的很快,快到阮恬有些猝不及防起来,他是在凌晨发的消息,阮恬是在清晨看见的消息。
因为秋千的事,因为放方隽忙着毕业设计的事,阮恬很自觉的不主动去烦他,整整一个月,不几乎快一个季度,他们都处于毫无意义的早安晚安之中,毫无交流。
偶尔阮恬多说了些什么,换来的不过也就是一两句敷衍,久而久之,两人就开始默契地不再对对方描述自己的生活,这不是什么好预兆,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地很。
阮恬不知道方隽有没有尝试过改变,应该是有的,不过自己可能没能精准接收到他想要改变的信息,也可能是接受到了却潜意识拒绝了。
于是他的分手理由就变成了:我觉得我们来事无话可说,恋爱毫无意义,我不喜欢你了。
阮恬手机拿着手机觉得手脚发凉,还没睡醒懵懵懂懂地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心跳的确是可以超速跳动的。
她是不知道,别人在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收到分手短信会怎么样,反正她是在不大清醒的情况下把方隽骂了一通,这大概是内心深处的下意识反应,无论嘴上说的多洒脱,总是不愿意的。
自尊和爱情在心里打来打去,一时之间胜负难分,总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沉没在自己挣扎不出的内心漩涡中。
阮恬噼里啪啦打了很多字,也删了很多字,最后留在聊天界面的不过就是一些反复无常的消息。反复到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毛病,反复到方隽连十句都回不到一句。
“好突然。”罗洛对着在医院排队的阮恬感慨,“不过也不必来看心理医生吧?”
“连着三个月睡不着你试试?”从分手开始到现在,不止三个月,阮恬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由此带出的连锁反应就是脾气暴躁,头疼难忍。
“你这就是失恋后遗症,看开就好了。不然就让自己忙起来。”
“我看的挺开的。”除了做什么事都会条件反射似的联想到那个人,“我还不够忙?我这几个月连休息都没休,学习看书考试都使我快乐,我也不难过,我就是睡不着。”
“睡不着这种事,不是我能控制的,运动冥想什么的我可都试过了,我再睡不着差不多就要精神崩溃了,我这是,合理自救。”阮恬头脑清醒得很,生病看病人之常情,学会排解压力,合理自救,“我挂哪科?”
“分诊台的小姐姐说,你这是正常情况,不必挂号看病。”罗洛指着不远处忙的晕头转向的人,“你要不直接心理咨询吧,前因后果说清楚,看会不会给你转到别的科。”
“我也这么想。”
阮恬对自己心理问题的判断很正确,她的的确确是没有什么心理问题,纵使心理测试做出来的效果其实不怎么样,她看着医生一副要和她开始长篇大论地模样就头疼。
道理她都懂,注意力转移法她也一直在做,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严重失眠,“我来就是想开个安眠药,我阅读理解和注意力都没什么问题,就是睡不着。”
医生抬眼看着她,对着手上轻度抑郁的诊断有些疑惑,阮恬条理清晰地阐述了一下自己最近的生活并且汇报了自己的心理状态,“我有在积极调整心态,除了心理调节,我觉得我自己更需要高质量的充足的休息。”
“我不建议你吃安眠药。”医生也是一脸诚恳,眼前这个小姑娘显然还没有到达要吃安眠药的程度,“你可能更需要多疗程的心理干预。”
“我同意,我会定时复诊,但我现在需要深度睡眠。”阮恬简直烦透了每天闭上眼睛要不睡不着,要不就梦到方隽就惊醒然后陷入睡不着的循环中,这种完全影响她生活质量的梦,实在让人精神崩溃。
“我只能给你开一盒药,但不是安眠药,一天一片……”
“可以,只要能助眠,是不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