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都巍峨的城门耸立,护城河水深几丈。
守卫军对进出城者严加检查,生怕有间谍通声报信。栾惊鹊不过是川流不息的人海中的一粟,望着门前挂着“平阳都”三字,心里松下一口气,总算是来到了。
几天几夜的旅程,暂时可以结束了。
“欸,小子。你是做什么的?”一位守卫士兵截住了栾惊鹊的路,问道。
“大人,”栾惊鹊止住了脚步,勒紧了马脖,“小的由绛县毓秀村庄而来,前几日军贴下达村头,特此赶来应征。”
“应征的?滚那边去。”该士兵指示栾惊鹊去隔壁一条极长的队伍排队。
“是。”栾惊鹊二话不说牵着马走去。
“等等,”士兵叫住了栾惊鹊,惊鹊正纳闷所为何事,“你的马要留下。”
“它今日起就不是你的马了,”士兵夺走了栾惊鹊手中的绳索,“它是属于部队的马了。”
“怎么?你不服气?”士兵见栾惊鹊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气势汹汹地对惊鹊说道:“这是规定,快滚!”
这马是爹操劳半生买下的,偶尔就用来走几趟镖,现在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他人抢走,她心里头当然不虞。
栾惊鹊克制心头的愤懑,用着凛冽的目光看了士兵一眼,之后的表情却异常柔软,孑然一身走到了队伍的后排,让该士兵都觉得背后森然。
失去一匹马是小事,此时闹事的话以后更难以立足。
一条队伍虽漫长,但总在不断缩短,很快就轮到了栾惊鹊。
“我乃绛县毓秀村庄栾汉武之子……今日前来替父从军。”栾惊鹊念出在心里头打好的稿子,生怕有什么出错的地方。
她拿出了父亲的军书,递了上去。
“名字。”记录的人找到了栾汉武的牌子,正准备做下一步登记。
“我叫栾惊……天。”栾惊鹊临时给了自己取一个名字,怕的是以后身份会被人察觉。
“栾惊天?”帮惊鹊登记的人重复念了一回。听他这样疑惑,惊鹊内心慌张了一下,不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咋不叫动地呢!”
登记的士兵一边记录一边自言自语道: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取名不叫大黄二牛之类的,取个这么惊天动地的名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天降大任。我这辈子勤勤恳恳都没出人头地的机会,就凭你?做梦去吧!”
“是是…”栾惊鹊点点头,拿着士兵给的牌位便迅速离开。在她背后,有人叫了一声:
“二牛,你过来一下。”
原来是旁边一位士兵叫了一下做登记的人。
“干嘛呀?……”被唤作二牛的人停下了手中的笔,步履蹒跚地走了过去,也不顾排队的人在等待着。
……
……
达官显贵的人居住城楼,黎民百姓在城内的茅草瓦房,而无名小卒全部挤在简单搭建的帐篷之内。
几番周折,栾惊鹊找到了自己属在的帐篷。
进了篷里,几名男子赤裸着臂膀,齐刷刷地抬头望着惊鹊。
惊鹊脸色一红,低着头避免直视他们光着膀子,她找到了一个空位,将行囊放置好。
“南宫兄?”惊鹊惊奇地看着对面的南宫粼,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南宫粼瞧见了栾惊鹊,一声不吭地点了个头。
“真是有缘,今后还望多多指教。”栾惊鹊横坐在床头边,握起拳头示好。但南宫粼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只与她拳头相对,表示友好。
正当栾惊鹊在整理自己的衣物之时,一位相貌蛮横的人对旁边一位独眼者轻声说道:
“你小子,去叫那个新来的把我们的衣服全洗干净。”
“是……是哪位啊?”独眼人努力瞧了瞧,奈何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