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惊鹊过去搭了他的肩头,不顾什么男女有别,柔声道:“怎么了?”
独眼人鼻涕跟泪水糅合,他抽抽噎噎地说:“傻牛救不活了”
栾惊鹊的心跳似乎慢了一拍,她有想过这个最坏的结果,可没有代表她能接受这个结果。
她也开始沉默了,独眼人在她旁边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栾惊鹊深深叹了口气,脸朝天望去,努力憋住了眼泪,“哎——”
栾惊鹊忍住自己的情绪,不停安慰了独眼人,安慰了许久许久,独眼人的情绪才开始稳了下来。
“我们去找找南宫粼,好吗?”
栾惊鹊提议道。
“嗯!”独眼人吸回了自己的鼻涕,眼睛跟鼻子红肿得像被蜜蜂叮过一样。
可是多了一个独眼人一起寻找,栾惊鹊一样找不到南宫粼失踪的一丝脉象。更有甚者,当她询问的时候,都被呵斥责骂过去。
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
栾惊鹊怎么也想不通。
“惊天老弟,算了吧,”独眼人看了看天边黑色的帷幕,几点星辰镶嵌在这夜间,一轮弯月悬挂当头,方得知时辰太晚了。
“瞎子,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了这怎么可能”栾惊鹊像得了失心疯一样,难以接受这个打击。
黄牛死了,南宫粼找不到。
“惊天老弟别想了,”独眼人难得反过来安慰栾惊鹊,“很多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是挽回不了的。”
“你觉得南宫粼也?”栾惊鹊疑惑道。
他也死了吗?尸骨被野兽或者乌鸦给叼走了。
她能想到这些最坏的结果,可不代表她能接受这个结果。
就在这夜色之下,远处传来了阵阵哀丧的哭声,大火戳破了这层如墨水一样的黑夜,看来现在是在焚烧尸体了。
尸体不可能一直堆积成山,战死的士兵最后的体面就是这种集体的仪式吧,有专门的礼仪大师指导,有咒文,有许多许多人送行。
那就安心归去。
“我就知道他们会这样,”独眼人望着那团大火说道,“所以我把黄牛的尸首藏了起来,终有一天我会把他的骨灰带回故乡。”
他从哪里来,便往哪里去。
这时栾惊鹊忽然发现他手里摸着瓶子,原来他一直抱着黄牛的骨灰啊。
终有一天他要把黄牛的骨灰带回故乡
带回故乡
“带我回家乡。”
栾惊鹊耳中突然回荡起南宫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