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杀心。到时,难道你还有命去谋那君位吗?
我当初住进皇庭,夺了国君对丽妃的宠爱,让她对我恨之入骨。幸得我心里一片清明,赶紧带着你搬了出来,避开了杀身之祸。
如今,你凯旋而归,若真是让你替了齐善,成为新君,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她是自然要使手段加害于你的。趁一切都还来得及,不如你主动去和你父王说,你要迁往别地,也好断了她与文后的心思。”
齐放摇了摇头,朗声对他母亲说道“要儿臣远走他处只为了避开那两个妖妇,儿臣不服!让儿臣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儿臣更不服!”
“你……”
齐母劝得心力交瘁,却不能说服齐放,她便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墨檀风。
“墨公子不是外人,可否劝一劝放儿。如今,他怕是只听得进你的话了。”
墨檀风抿着唇,看了齐放一眼“殿下,檀风若也希望殿下离开洛央,殿下会答应吗?”
齐放扬了扬眉,没有吭声。
墨檀风叹了口气,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却被他一下甩开了。
“夫人,此事徒然提出,殿下定然不会答应。不如给他一些时间思量,再做打算,可好?”
见到齐放不予理会,他便又转头去劝齐母。
齐母也知道齐放的性子,便不再多说了。
“也罢。只是,今日之事还请墨公子放在心上。”
墨檀风略一颔首道“是。”
齐放哼了一声,仍旧一副冷峻模样。
墨檀风又想去拉他的胳膊,却被他反手握在了掌心中。
知道他心里不快,墨檀风咬了咬唇,没有把手抽开。
齐母看着二人,心里一阵怅然,站起身走进了内堂。
见她离去,墨檀风顿时有些慌乱。
“夫人她……”
齐放握住他的手紧了紧,说道“莫慌,她是去取东西了。”
果然,没过多久,齐母便端着一个木盘子,走回了中厅。
她将木盘放在桌上。
墨檀风垂眼一看,里面是一方青砚,几株狼毫,一个水碟和一些色料。
齐放放开他的手,转而勾住他的肩头,笑着说道“母亲作画传神,技艺胜过当朝画师。”
齐母点点头,对二人说道“既然你二人情谊深厚,我就为墨公子画一副画像,当作见面礼。”
墨檀风一愣,忙不迭地躬身说道“晚辈多谢夫人美意。只是檀风都未曾带礼物来,怎好让夫人受累?”
齐母温和地笑笑“墨公子与放儿是挚友,不必拘泥于这些。”
齐放把他的身子拉了起来,凑了过去,在他耳边轻语道“我要与你同框。”
说罢,他又对他母亲说道“母亲连儿臣也一起画上吧。”
齐母点了点头,拿起水碟倒了些水在那砚台上,开始磨起墨来。
齐放拉着墨檀风走到一处墙边,两人摆正了自己的姿势。
“檀风,可否应允我一件事?”
墨檀风转头看他“何事?”
齐放扬了扬眉,低声说道“今后,绝不与他人同框成像,如何?”
“为何?”
墨檀风心里掠过一丝内疚之感。他想起了一个人。
齐放眯了眯眼睛“这世间,能与你同框之人,只能是我齐放一人。”
“殿下……”墨檀风欲言又止,嘴巴张了张,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齐放瞥了他一眼,轻轻说了一句“为此,我也可应允你一件事。等你思量清楚,再告诉我就行。”
这时,齐母已经一切准备妥当,两人便不再多言。
那日,她一共画了两幅。齐放和墨檀风各自收了一幅,珍藏了起来。
回忆至此,齐放又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