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那乱转的眼珠子里带着一些世俗的心机,但想着这人不会跟自己有太多的纠葛,也就放心坐下,一起聊天侃地。
“哥们,怎么称呼啊?”老兰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招呼着陆晓砚。
“陆晓砚,大陆的陆,大哥怎么称呼?”陆晓砚还是有些拘谨。
“嗨,兰连振,叫我老兰就行,兄弟年长你几岁,叫声兰哥也行。”老兰说着自己有些忍不住笑了。
不过陆晓砚毕竟在职场混过,多少有点情商,忙端起酒杯“来,兰哥,初次相识,干一个,来一起!”
四人在碰杯中慢慢相熟,剩下的那个学生叫小杜,乃是逃课出来旅游,想着也是那种什么职业学校,家长交了钱让孩子有个去处而已。而白族姑娘想着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都是有故事的人。陆晓砚还是有些戒心,跟相熟的人说的不多,也就留了联系方式相约一起墨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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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哈密瓜,可惜没刀。“陆晓砚有些懊恼自己买了整个的哈密瓜却没法吃。
讲故事讲的口干舌燥的陆晓砚,看着吃完桃的原汧自己反而也有了些胃口。
“是呢,可惜没刀。“原汧喃喃,心中想着如果有刀,怎么也要把那妖女大卸八块。听故事的原汧随口应着,自己也陷入了过去的记忆里——
前世自己怎么去世的呢?
那次以本名巫血燃起一生只能用一次的大荒巫火,虽可焚尽天地,而她,也是再也没了生命力。本来巫师借天地自然之力,虽说可沟通鬼神,但她不是巫抵一系,要沾染那么多阴暗气息。巫姑本就是那梦泽女神,后被封为盐水女神,乃是借了水助,而她们是亲近天地自然的巫师。借此故,多半她们一系的女人活得要比别人长久的多,可她逝去时也年仅二十三岁,恰是之后的三年。可本一切终结,怨得最多的反而是最后那掌管阴司轮回台的孟姑。
本是女娲造人回生草,却偏生就一副好心肠,见不得人世情苦。又与她相熟。说什么也不肯给她那一根青丝汤,让她忘却前世今生,非说什么千年后再说,便沉她魂魄于桥下。
一觉醒来已成山西原家这一世的独女,背负了家族传承又有着前世巫姑系的延伸,便怎么也不好拒绝了那孟姑的好意。
旅途再长,总有结束的时候。
陆晓砚第一次觉得他的旅途没有那么枯燥,第一次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真谛,第一次感觉到幸福的感觉,在西站跟那个叫原汧的姑娘分开的时候心里很疼,但想着从此会在一个城市里,而且还答应了改天一起吃饭的邀请,一切那么美好。
幻想着那些美好的事情,陆晓砚背着背包,迈着轻快的脚步一路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在地铁六号线的尽头一处叫草房的地方租的房子。房子很老,但有张很大的床,对于一个有些宅的少年来说,有张床有台电脑就能用游戏和岛国电影打发漫长的时光。
只是这一次出去花销有些大,陆晓砚的信用卡有爆掉的危险,银行卡里的积蓄已然归零,有些慌张的陆晓砚开始奔忙在投简历,面试然后继续面试的循环里。
话说毕业后不到两年,陆晓砚已经换了两份工作,时间都不长,一个半年,一个八个月。陆晓砚记得小时候算命先生给自己看手相的时候说自己没有事业线,工作一年多陆晓砚觉得算命先生说的真准。
第一份工作的时候,陆晓砚干策划,招他进公司的领导很是欣赏他,而陆晓砚也刚刚参加工作,带着满腔的动力和激情,入职不到一个月就自己去甲方提案。熬夜写方案这种事也干得比较顺手,招他来的老大却在一个周末因为跟总经理吵架,裸辞了。那时候陆晓砚还不知道裸辞是个什么概念,只是,从那后再也没见到自己的老大就是了。
以后的日子自然的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陆晓砚干得开始越来越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