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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爵气不可遏地找来自己的宫廷文书官给布鲁什男爵回信,除了说布鲁什男爵一派胡言,论证材料虚假不确定出处之外,还大骂了他一通,说他是贪婪的毒蝎,光着屁股都杀不死一只刺猬的废物。
奇怪的是,信件发给布鲁什男爵好几天后,对方都没有回信,像是一只虚弱的老狼暂时收起了利爪。老男爵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并没有太放在心里。
不过事后证明,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那一天,在领地边缘林子里巡逻的老麦金听到了非同寻常的喧嚣声。他寻迹而去,在林中的主路上,惊讶地发现是那布鲁什男爵的军队。士兵们如枪林般密密麻麻闪闪发亮的长矛,队列中骑士全身上下看上去无懈可击的锁甲,高头大马踏在地面上发出的隆隆声响,简直快把他的魂都给吓飞了。
他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村里跑去。他要警告所有人,包括正在村里磨坊磨麦的麦金森,赶紧藏起来或者逃走。村里有个会骑马的养马人,老麦金需要他立刻骑上马到男爵的城堡里通告这个消息。
不过人腿毕竟是快不过马腿,布鲁什男爵的骑兵和斥候先麦金一步到达了这个处在男爵领边缘的小村庄。他们二话不说先杀死了在村口站岗的民兵和那个准备跑到马厩里骑马去报信的养马人,随后便嗜血地将利剑挥向了惊恐无助的村民们。
磨坊在离村子不远的河边,当老麦金赶到磨坊时,万幸的是,那些骑兵和斥候暂时还无暇顾及到这里。
麦金森这时已经在磨坊那高高的风车上看到了村里发生的惨状,但是却舍不得自己家来之不易的麦子和一部分已经磨好的面粉。此时的他正在风车狭隘的楼梯里背着沉重的麦子和面粉艰难地下着楼。
老麦金让麦金森别管麦子了,直接逃到森林里去,但这时,布鲁什男爵的士兵们已经到达了村庄,那些该死的骑兵也朝着磨坊这边驶来,他们已经没办法跨过这片没有遮蔽的河滩和草地了。
老麦金没有办法,带着麦金森来到了磨坊边河滩旁的一摊乱石旁边,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将河滩里的淤泥一把一把地抹在了儿子的身上,不一会儿麦金森就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泥人。
老麦金让麦金森躺在河滩的乱石堆里别动,自己却爬到了磨坊的风车顶高处,抽箭搭弓对着那些向磨坊跑来的骑兵和步兵射了起来,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
老麦金不愧是个资深的弓箭手,不时便有骑兵和步兵中箭倒下,就算有盾牌的士兵举着盾缓步走来,也会被老麦金一箭射中没有盾牌遮蔽的小腿或者脚踝,痛苦地倒在地上嚎叫。
平时奸诈狡猾经常缺斤少两的大肚腩磨坊主先老麦金一步去见了上帝,而老麦金则一直战斗到了最后一口气。
躺在乱石堆里的麦金森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砍倒在地,血液横飞。他很想站起了为父亲报仇,但理智告诉他,他的腰间只有一把小匕首对上那个骑士毫无胜算,假如他死了,父亲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后面赶到磨坊的士兵们贪婪地从磨坊的仓库里搬出一袋袋物资,没有人有那个闲心搜查一下磨坊边上的河滩,所以在士兵们搜空了磨坊后只不过是将火把丢在了磨坊下的茅草屋顶上,便直接离去了,麦金森因此逃过了一劫。
最后老男爵费劲浑身解数,才打退了布鲁什男爵的侵略。
重建了家园后,麦金森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他接过父亲的衣钵,每天干着以往父亲做的事情,私下却刻苦地练习武艺,他绝对不允许相似的事情将来会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自那之后,他有了个奇怪的癖好,他喜欢在战斗前在自己身上涂满淤泥。
老男爵过世后,麦金森跟着继位的埃蒙德男爵打了一场又一场恶仗,有了个“泥泞狂战士”的称号,如同他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