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冯德麟淡淡地说“老朽当初和俄国人血战,那是为了保境安民。现在和世侄有不同意见,同样是为了保境安民。你虽然在奉天,却一直呆在学校里,哪知道外面日本人的强大?这些话,莫要再说了,容易引起外交纠纷。”
他的一番话很持重,至少一堆老家伙是暗自点头的。不像张汉卿可以信口开河,他们都是有官位在身的,有些话说出去搞不好会出事。冯德麟一句话,就让众人把心思往张汉卿年少不稳重上引了。
你也知道这个新名词?真是不简单。张汉卿摇摇头说“从头至尾,学良也没有要和别国交战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让我们自己肌肉硬起来,拳头粗起来而已。我只是要国人自立自强,怎么又有外交纠纷了!难道国家自立自强也错了,我们就应该被奴役、被欺压才正确?世伯身为军人,怎么连军人的血性都没有了!学良虽然年轻,却懂得‘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我堂堂中国空无人’的道理。我们受欺凌不敢打,甚至连说都不敢说,这样的缩头乌龟我是不做的。”
他缓和了一句说“当然世伯的意见是稳重的,但是国难当头,总要有人挺身而出,牺牲小我。有世伯等给我们稳大局,学良就做那个冲锋在前的小卒子罢。”
冯德麟须发皆张,被一个后辈在众人面前指摘为缩头乌龟,这在老冯大半生中还是第一次。张汉卿是什么人?连他的父亲张作霖都认为是后辈、不放在眼里的人,怎能被这样冒犯?他气咻咻地说“冲锋在前?敢问汉卿贤侄,你懂得拿枪吗?”
这一点朱淞筠是见识了,张汉卿会不会拿枪不清楚,但敢于面对枪口的勇气还是有的。此外,作为将军府的长子,说没碰过枪有点寒碜人了。张汉卿挑起了他的火气,自己却不生气,反笑眯眯地说“学良手无缚鸡之力,当然不如世伯当年和俄国人搏斗那么英武,所以今生要想日本人给我颁奖注定是无缘了。”
绕了一圈,他又把冯德麟那档子事翻出来了,把老冯气得呀。可是面对这么个后辈,他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先找的茬?
敢情,关外这两家还是有故事的,味都这么浓!
朱启钤身为主人,当然不能任其争吵下去,他笑眯眯地来圆场“冯师长是老成谋国,汉卿是初生牛犊,都是我辈中的人杰。年纪不同自然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按照西洋人的观点,这叫做代沟。今天我们只喝酒吃饭,不谈国事。”
见了刚才还侃侃而谈的张汉卿一幅斗胜的公鸡的模样,顾维钧哭笑不得。这汉卿,还真是不服输的精气神啊。他也笑着插言岔开话题说“只闲言,不深究汉卿怎么认为英法必胜?据我所知,德国陆军实力远在英法俄之上,就是日本和我国陆军,都是师从德国,但你好像很看衰他们?”
这个就是张汉卿的强项了,他斟字斟句,以免被人误认为神棍“这也是我一直想引进技术和资金促进奉天经济发展的原因之一。现代战争,特别是大国之间的战争,不是看谁兵强马壮,而是看谁更能持久。举凡大国,都是有一定工业基础并能很快转化为军事产出的,一次胜利或失败并不能对全局产生颠覆性的作用,特别是欧战双方都有强大战略联盟的情况下。
目前在西线,英国海军强大,但陆军就相对较差,这是岛国的特征,对法国的帮助不大;东线的俄国虽然表面上庞大,但现代工业和交通运输业落后,它的作用充其量是牵制德国而无法对德奥联军有战略威胁。
至于德国,虽然有极强的兵员素质及现代化的工业体系,也有交通便利的有利因素,但它的国家总量太小,经不起消耗从战争初期的猖狂到现在的狼狈可见一般。这种情况随着战争的进程会越来越明显,直到最后被拖垮。
这个时候,美国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美国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两边是浩瀚的太平洋和大西洋,头脚是对它完全没有威胁的加拿大和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