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廖丝蕴打开车窗，把三人吃剩下的纸杯和竹签往窗外一扔。红色的纸杯稳稳地落在墙边的垃圾桶里。
纸杯飞行的中间，洒落几滴红油，染在地砖上，和魏小雨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车内空气清爽，混杂着浓浓的钵钵鸡的味道。
车窗缓慢上滑，在合上的瞬间，外面惊响一道雷鸣，伴随着闪电，劈开夜空。
黑暗的巷子里，香槟色的宾利绝尘而去。
雨滴打在魏小雨脸上，冰凉刺骨。明明是夏天，却并非解暑般的清凉。
魏小雨还有一半沉浸在不可思议当中，廖丝蕴这个女人，和杨蓉蓉口中所说的软懦的心机婊一点也不一样。她凶狠、毒辣，眼神冷起来简直像地狱的恶魔。
那一脚下去，她整个人都沉入穿心的疼痛之中。
她不敢看自己的手，生怕从手背就能看到露出来的碎酒瓶。
匆忙之中，魏小雨扭头看了眼那辆被夜色笼罩成蓝色调的宾利。
车牌号，她记住了。
顷刻的时间，巷子的另一端投射进来两束白色的光芒。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开了进来。
这巷子本不该有车辆经过，魏小雨心思一动，幻想这也许是上天给她好运。
艰难地爬起身，魏小雨一跌一撞向那辆迈巴赫走去，直直地拦住它的去路。
“可以……可以送我去医院吗？”魏小雨脸上挂着泪，浑身被突如其来的暴雨琳透，声音颤抖，引人怜爱。
她想，男人多半不会拒绝楚楚可怜的女人。
果然，副驾驶的车窗开了条缝隙。
这意思就是可以？
魏小雨连忙跟过去，想要去开副驾驶的车门。
通过车窗的缝隙，她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个衣着西装的男人，衣着整洁的一如他的侧脸。
虽然夜色深，雨水密，但脸部的轮廓清晰勾人。
还没来得及去抓门把手，只听里面的男人说道：“离我远一点，别弄脏了车。”
话音刚落，副驾驶的窗户就被嗖的关上。然后稳稳地一刻也不停留的开走了。
魏小雨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那人为什么要开副驾驶的窗户和她说话，而不是驾驶座。
他嫌她脏，连近距离对话都不愿。
“去吃饭？”吴晴问。
“当然。”老凡在后座接话，“哪次不是结束了去吃庆功宴？”
“不用了，你们去吃吧。”
吴晴扭头看了一眼：“什么情况？你不至于吧，你和程昱那狗男人就是商业联姻啊，别搞得像真恩爱似的。”
“想什么呢，我只是累了。”廖丝蕴说道。
她是真累了，经历了这么一天，虽然没干什么实质性的活吧，但下雨天莫名让人疲惫又烦躁。
“对了，刚才魏小雨跟你说什么了？”吴晴的手指一边敲打着方向盘，一边问廖丝蕴。
廖丝蕴顿了下，随后笑得轻盈。
“她、她就是想诈我，结果被我发现了。”
吴晴回想了一下，魏小雨附在廖丝蕴耳边，虽然不知是不是真的说了什么，但那之后廖丝蕴的确一脚踩住了她的手，大约是发现她有什么不轨之心。
“呵，你警惕性还挺高，我当时都没发现。”吴晴道。
“那是。”廖丝蕴轻轻应了声，语气里带着些许难以被人发现的心虚。
“所以下次不能离敌人那么近，兵不厌诈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廖丝蕴敷衍。
老凡见前头两人说着话，伸着脑袋不敢打断。
廖丝蕴突然回头，被老凡圆溜溜的脑袋吓了一跳。
“嘿嘿，那什么……我侄子的情报还挺准的是吧？”
廖丝蕴别过脸，“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