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地一声响,丞相府里的买菜丫头冒着雨回来。
李伊撕了人皮面具,将东西放在桌上,衣服湿漉漉的,但她毫不在意。只是望着越来越大的雨,心里扑通上下跳个不停。
一道闪电下来,灰蒙蒙地天空显得更加诡异,她打了个寒颤,眼睛依旧盯着门口。
陶薇给她递了杯热茶,“夫人,主子已经来信说一切都好,您还是不要担心,当心受了风寒,否则主子回来时,又要责怪我了。”
李伊呆呆望着前方,嘴里喃喃道,“也是。”说完,许久,才想起要沐浴更衣。
李耳身披蓑衣,雨水渗着帽檐落下,水蒙蒙地,看不真切。
过了陵城,危险应该就降了一半。
城门紧闭,静悄悄地没什么人。此时还未到傍晚,本应是人来人往,此时却安静地异常。
刘忠远远瞧着那几个站定不动的人,有些不确定,“是他吗?”
全回民眯着眼,好久才开口,“不太确定,要不下去看看?”
“也好!那先撤了弓弩手。”
很快城门大开,李耳抬眼看了一眼,没有言语。
“想必是丞相大人吧!”
“嗯。”
“有失远迎,请进请进。实在是雨太大,才打算关会儿城门,要不我士兵也有些受不了。”
李耳点了点头,径直往前走。
全回民躲在暗处,关注着这一切。周围人警惕过度,他应该不能一招致命,只好打算先收手,重新寻找机会。
刘忠笑呵呵地将人引进了城里,“相爷要不就来府上住吧!”
“也好。”
“请!”刘忠笑,眼里划过一抹得意。
前方明显是鸿门宴,曾可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就直接答应他了?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命的活呀!
他站在李耳身边,表情尽量淡然,“刘大人,不知我们今日住哪呀?”
“不急不急。”刘忠大笑,脸上的肉一抖一抖,“丞相好不容易过来,我不得好好招待招待?”
“可是我们一路走来,着实有些累了。”
“也好!”他扫了曾可一眼,看向李耳,“这位是?”
“兵部侍郎曾可。”
“噢?有失远迎,曾大人也是年少有为呐!”
“谢您夸奖。”曾可握拳,“殿下格外想您,特让我交给您。”说着,将手上的信交给他。
李耳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们对视了一眼,停止了交谈。
骤雨骤停,但天色依旧昏暗,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曾可坐在凳子上,喝了口茶,笑着说,“久闻刘大人大名,如今一见,吾生足以。”
“哈哈哈,年纪轻轻,说什么胡话,你为和会与丞相一同前来?”或许外人只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出使,但刚经历过刺杀的曾可绝对不可能这么想。刘忠看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的表情。果然,只见他皱着眉头,又喝了口茶,沉默不语。刘忠大笑,“曾大人不必有顾虑,我刘忠能帮一定帮。”
“哎!”曾可叹了口气,“我本以为这是个好事,您别看我是兵部侍郎,但却没什么实权,一直想建功立业,后来丞相大人说这是一个好事,便邀我来了。我本来不愿,因为我一直看他不惯,虽说,他对我有提携之恩,但每次有什么需要出兵力的事情都会让我干,为此,我得罪了不少人,所以……”
“所以……哈哈哈!”刘忠亲手给他倒了杯茶,“放心,我会让肃儿帮你的。”
“谢刘大人,您真是我再生父母。”曾可将茶一饮而尽,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我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倒不必,起来吧!”
“谢大人。”
全回民翻窗而入,刘忠听到声响,连忙从床上坐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