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康给了纳兰微泠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厅中的张嬷嬷,有什么便说什么。
张嬷嬷和夏蝉什么话都没说先是跪了下去,春霜和秋意也跟着跪下,纳兰微泠起身立在一旁,想要跪,中途被纳兰康截住,也不再跪,只垂下脑袋。
“你们都起来说话,别动不动就跪。”纳兰康说。
“爷祖父,微儿不是怕。”纳兰微泠看向张嬷嬷手里的盒子“娘亲都跪下了,身为女儿不跪,也不该坐着。”
“好不容易回家,说什么跪不跪,坐不坐的。”纳兰康说着,看向张嬷嬷“张嬷嬷,你先起来。”
“老奴不敢。”
“张嬷嬷,快些起来吧!”纳兰华在纳兰康第二次开口前,过去搀扶“老侯爷说了,起来说话。”
张嬷嬷思虑再三,只好起来,挺直胸膛,铿锵有力道“老侯爷,夫人冤枉啊!”
纳兰康二话不多说,直接道“阿华,送信给家族长老,叫他们择个好日子,若漪要做一番法事,再安安然然的葬入墓地,供奉于祠堂里。”
“是。”纳兰华应下,便退下去准备。
张淑兰和纳兰寻常不淡定了,急忙张口就长篇大论,生怕被张嬷嬷占了先机。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张淑兰忍住平稳不下的气息“那女人对不起我们侯府,对不起容之。你要是叫家族长老来,不就等于将丑事宣扬出去吗?!”
“是啊!父亲。”纳兰寻常剜了纳兰微泠一眼,马上附和“还有这来历不明的野种,名字是叫纳兰微泠没错,血脉是不是我们侯府的,可是很明白啊!”
纳兰康眯起眼睛,神色透露着不满,但没作声。
“父亲,当时的事情就我们侯府的几个人知道,除了自家人,其余的都杖毙。现在要是将那败坏家风的女人回归祠堂,那这件事自然就会传出去,不好啊!”纳兰寻常见状,以为不死不休的反对、辩解就能让纳兰康重视起来。
可他忘了,这个父亲是从战场上凯旋归来的大将军,说一不二,何况对他是一直不被喜的儿子。
“父亲,万万不可。”浑圆的声音从厅外传来。
众人投去视线,一个微胖的男子身着官服,他取下官帽抱与身侧,对纳兰康和张淑兰问了一声安,才接着道“当时这件事被揭发出来的时候,奸夫口口声声承认,那女人在进门前就与他苟且,才有这女子。那时候女人和哥哥成婚不到一个月就有身孕,还是在哥哥去战场的时候。”
“母亲也是为了侯府好,才会控制不住情绪出言顶撞父亲您。还有大哥,也是急切母亲的身体,他也是为了侯府着想,还望父亲轻责才好,万不能不顾血缘,伤了孩儿们的心啊!”
此男人便是张氏的二儿子,纳兰寻沵。
要说纳兰康对这两个继嫡子有没有一点点的疼爱,有的,那是在许多年前,他们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
“北境流寇扰乱我朝边疆那一战,哥哥出征已有两月,那女人就有了一月余身孕。”纳兰寻沵面色阴戾,他并非故意摆脸,是本来就如此。他对纳兰康这个父亲没有一点父子之情,是一星半点都没有“儿子都是找来大夫确认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母亲和大哥都在场。”
纳兰康冷着脸,目光落在张淑兰身上,后者捋了捋心神,镇定自如“是,我和寻常、寻沵亲耳所听。”
“寻冉知道吗?”纳兰康问。
“父亲。寻冉不过是庶子,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轮不到他知道。而且,他就是个野孩子,喜欢到处串门,要是知道,指不定我们到现在都抬不起头做人。”
“住嘴!”纳兰康不满喝道。
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纳兰微泠默然的看着这场争执,嘴角微勾。反正有爷爷在,张嬷嬷不会没有机会继续演下去。
所以不用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