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吧。
一刻钟以后,集结的号角再次吹响。
先前穿好银色甲胄的士兵全部在自己帐前排成队,随后像一道道洪流涌向前方校场,他们就算经过正在行走的李远二人身旁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停下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感到诧异。
铁血纪律,不容置疑。
“钢铁洪流,果然壮观。”李远惊叹,军营对以前的他来说是极为神圣的地方,因为那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没有半分散乱。
而他如今穿越过来,真正身处其中还是不免被这股军风军纪所感染。
“马上到了。”
祝念一路闷着不出声,直到二人临近校场,他才出口提醒身旁的李远。
李远点头,随后他们穿过一片木石栅栏,呈现在眼前的就是偌大的校场。
校场也就是军队例行早练的地方,此时这里已经站满了一队队身穿银白色甲胄的士兵。
校场前方有个石台,而石台上有个拿着令旗的士兵,他见到祝念,立马挥手对其远远的示意。
祝念举起手,回了个手势。
那手持令旗的士兵得到指令后,将令旗一挥,整个校场顿时变得肃杀起来。
锵,锵,锵。
拔剑的声音整齐而划一,伴随着铠甲碰撞的声音,所有士兵都开始了操练。
震天的呐喊配合着战鼓,向李远缓缓展现出一个王者之师的强悍。
“如何。”祝念问道。
“不错,男儿生当如此勇猛。”李远回道,在这股军威之下他感觉自己都慢慢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我们淮南铁骑镇守大渝南境,与西燕对持已有百年,期间将领士兵都换过无数次,但唯一没换的便是这面旗帜。”祝念无比自豪的说道。
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绝不允许任何人亵渎。
“保家卫国,护佑百姓安稳,实乃大义。”李远点头同意。
大义?
这纨绔是在跟他谈大义吗?
祝念眼神渐渐变得冰冷下来,此时他对李霄的恨有些转移到了身旁的少年身上,他盯着后者质问道“世子爷也知道什么是大义啊。”
“有何不知?”李远反问。
“但你父亲却想改变我们,想让我们成为夺利的工具。”祝念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他的恨意慢慢达到巅峰。
“男儿战死沙场是死的光荣,但死在窝里斗跟权谋之下,是侮辱。”
祝念已经毫不避讳对李霄以及李王府的厌恶之情,他可以容忍任何人跟他谈理想,谈大义,但就是接受不了面前这李家纨绔跟他提这个,这是底线。
“有意思,把话说清楚点。”李远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
他虽然已经知道剧情的走向,也知道淮南铁骑跟李王府的矛盾越来越激烈,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听身处其中之人是怎么想的。
“世子爷当真要听?”祝念问道,然后他把手放在了腰间佩剑之上。
他可以说,但说了以后,面前这人必须得死。
“要听。”李远毫不避让,就算对方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合要砍他的准备。